陈靖沈瑜《侯爷白月光是我亲手送进教坊司的》小说完整版

2025-05-23 10:53:31    编辑:大王
  • 侯爷白月光是我亲手送进教坊司的 侯爷白月光是我亲手送进教坊司的

    我赤足踏在波斯进贡的猩红地毯上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。月白色的纱裙随旋转飘起,露出脚踝上那圈淡粉色的疤痕——五年前镣铐留下的印记。"明月姑娘今日这舞,比上月更精进了!"台下传来油腻的赞叹声。我充耳不闻,一个回身折腰

    砚星痕 状态:已完结 类型:言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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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侯爷白月光是我亲手送进教坊司的》 小说介绍

正在连载中的言情文《侯爷白月光是我亲手送进教坊司的》,故事中的代表人物有薛云、林若雪,是网络作者砚星痕倾力所打造的,文章无删减版本简述:"我找到陈靖的弱点了。"第六章:禁中情二皇子的回信在烛火上蜷曲成灰。我盯着最后一点火星熄灭,才抬头看向小桃:"朝堂上真这……

《侯爷白月光是我亲手送进教坊司的》 侯爷白月光是我亲手送进教坊司的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

第一章:霓裳血醉仙楼的大厅里,红烛摇曳的光将每个人的脸都镀上一层血色。

我赤足踏在波斯进贡的猩红地毯上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。月白色的纱裙随旋转飘起,

露出脚踝上那圈淡粉色的疤痕——五年前镣铐留下的印记。"明月姑娘今日这舞,

比上月更精进了!"台下传来油腻的赞叹声。我充耳不闻,一个回身折腰,

金步摇垂下的珠串扫过脸颊。透过晃动的珠帘,我看见二楼雅座新来了几位穿戎装的军官。

其中背对着我的那个挺拔身影,让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。不会是他。五年了,

他应该还在北疆。面纱随着最后一个旋转飘落,我听见满堂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
鸨母柳三娘扭着腰肢上前:"各位爷瞧仔细了,咱们明月姑娘可是正经的官家**出身,

琴棋书画样样精通...""罪臣之女罢了。"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她,"装什么清高。

"我弯腰拾起面纱,指尖触到地毯上不知哪个姑娘留下的胭脂渍,黏腻得像血。起身时,

余光瞥见那个戎装男子突然转向舞台,手中的白玉酒杯"啪"地碎在地上。

即使隔着整个喧嚣的大厅,我也能认出那双眼睛——陈靖,我的前未婚夫,如今的镇北侯。

五年不见,他眉骨上多了一道疤,衬得那张脸更加凌厉。甲胄下的肩膀比记忆中更宽厚,

想必是边关风沙磨砺出来的。他就这么死死盯着我,仿佛要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来。

"沈瑜..."他的唇形分明在唤这个名字。我转身就走,却被柳三娘一把拽住:"明月!

侯爷点了你单独献艺,十两金子呢!"雅间里熏着昂贵的龙涎香,我抱着琵琶坐在窗边,

刻意避开他的视线。陈靖挥手让所有人退下,门关上的瞬间,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。"沈瑜,

"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"你手上的疤..."我腕间有一道蜿蜒如蜈蚣的伤疤,

是当年在刑部大牢里自己咬的。我用力抽回手,琵琶弦发出刺耳的铮鸣。"侯爷认错人了。

"我垂眸调整琴弦,"明月出身教坊,怎配与侯爷的未婚妻相提并论?""你恨我退婚?

"他喉结滚动,"那时我奉皇命出征,退婚诏书是父亲代接的..."窗外的月光很亮,

照得他铠甲上的血渍无所遁形。我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他,也是在这样皎洁的月光下。

那时他捧着我的脸说:"阿瑜,等我打了胜仗回来,就向皇上求个恩典,风风光光娶你过门。

"三个月后,沈家满门抄斩。"侯爷想听什么曲子?"我拨动琴弦,

"《霓裳》还是《六幺》?"陈靖突然单膝跪在我面前,这个动作让他腰间的佩剑撞在地上,

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伸手想碰我脸上的胭脂,又在半空停住:"是谁把你送进来的?

我去查过教坊司的名册,根本没有...""侯爷好大的官威。"我轻笑一声,

"教坊司每旬都有姑娘病死,名字自然就销了。若不是我这张脸还能看,

现在也该在乱葬岗喂野狗了。"他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
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——沈家女眷本该全部流放,是我那好姨父花了五百两银子,

把我单独买出来送进了教坊司。这些事,官署的名册上当然不会写。"我找了你五年。

"陈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,"每次回京我都去刑部查案卷,

去教坊司翻名册..."琵琶的第三根弦突然崩断,在我指尖划出一道血痕。我舔掉那滴血,

咸腥味在舌尖漫开:"侯爷现在找到了,满意了?"他盯着我染血的唇瓣,眼神变得可怕。

突然伸手扯开我的衣领,锁骨下方露出一块月牙形的胎记。"沈瑜,"他咬牙切齿,

"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?"我任由他抓着,笑得花枝乱颤:"侯爷既然认出我了,

怎么不行使职权把我赎出去?"我凑近他耳边,呵气如兰,

"还是说...侯爷就喜欢在教坊司找乐子?"陈靖像被烫到般松开手。

我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,听见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"我会查清楚。"他站起身,

阴影完全笼罩了我,"是谁把你害成这样。"我低头拨弄断弦,

唱起一首自己编的小调:"...侯门一入深如海,

从此萧郎是路人..."唱到"萧郎"二字时,陈靖猛地踹翻了茶几。瓷器碎裂的声音中,

他摔门而去。我保持着微笑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,然后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。旧伤叠新伤,

疼得我眼泪终于掉下来。陈靖不知道,当年那封退婚书,是他亲笔所写。我亲眼见过,

那上面的每一个字,都像刀子一样刻在我心里:"沈氏女品行不端,不堪为妇。

从此婚约作废,各不相干。"第二章:旧伤痕寅时三刻,更鼓声刚过,我便醒了。

这是五年来养成的习惯——教坊司的姑娘们白日里陪酒卖笑,

只有清晨这几个时辰是真正属于自己的。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

从枕下摸出那把贴身藏着的银簪。簪尖在晨光中闪着冷光,

像极了我第一次用它抵住客人喉咙时的模样。"**,您又做噩梦了?

"小桃揉着眼睛从外间进来,手里捧着铜盆。水面上浮着几片干花瓣,

倒映出我支离破碎的脸。我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,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,激得我一哆嗦。

"陈靖昨晚派人来了?"我盯着铜盆里晃动的倒影。

小桃的手抖了一下:"侯爷差人送了伤药来,说是...说是给**的手指。

"我看向自己的右手,琵琶弦划出的那道口子已经结痂,像一条丑陋的虫子趴在那里。

陈靖居然注意到了这么细小的伤口。"扔了。"我用帕子擦干脸,"他今日必会再来,

你去告诉柳三娘,就说我染了风寒,不见客。"小桃咬着嘴唇没动。这丫头跟了我三年,

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。"**..."她突然跪下来,"侯爷他...他在查五年前的事。

"我的指甲陷进掌心,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疤,是五年前在刑部大牢里自己掐出来的。

"他能查出什么?"我轻笑一声,"沈家通敌叛国的案子是先皇钦定的,

他一个武将...""可侯爷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!"小桃急急地说,

"昨日他去找了刑部的周大人,把当年沈家的案卷都调出来了!"我猛地站起来,

铜盆被打翻,水泼了一地。小桃慌忙去擦,衣领下滑,露出肩胛骨上那个烫伤的"奴"字。

那是我被卖进教坊司的第一天,柳三娘亲手烙上去的。小桃身上也有一个,在更隐秘的位置。

"他看了案卷又如何?"我帮小桃拉好衣领,声音平静得自己都陌生,"沈家已经没了,

活着的只剩我这个...妓子。"这个词像刀子一样割过喉咙。小桃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,

烫得惊人。"**不是!"她哭得发抖,"您是为了夫人才...才..."我捂住她的嘴。

有些事,连回忆都是痛的。五年前那个雨夜,我被官差从牢里拖出来,

像牲口一样拴在马后走了三十里路。母亲悬梁自尽前塞给我的玉佩,在路上被抢走了,

只留下系玉佩的绳子勒出的血痕。"去把药拿来。"我松开小桃,"不是陈靖送的,

是我们自己的金疮药。"小桃抹着眼泪出去了。我推开窗,晨雾中的醉仙楼安静得像座坟墓。

三楼最东边那间屋子窗棂上系着红绸——那是二皇子的人留下的暗号。我摩挲着腕上的疤痕,

想起昨晚陈靖认出我时眼中的震惊。五年了,他居然还记得沈瑜长什么样。

可惜他记忆里那个天真烂漫的沈家大**,早就在刑具加身的那一刻死去了。现在的我,

是明月。"**!"小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"侯爷...侯爷他..."我转头看向门口,

呼吸一窒。陈靖就站在那里,玄色锦袍被晨露打湿了一片。他手里拿着一个褪色的香囊,

那是我十五岁那年绣给他的,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"平安"二字。"阿瑜。"他声音沙哑,

"我去了沈家旧宅。"我死死抓住窗棂,木刺扎进掌心也不觉得疼。沈家旧宅早就被查封了,

那里除了野草和蜘蛛网,什么都不会有。"后院的梅树还活着。"陈靖向前一步,

"你及笄那天,我们在树下埋了一坛酒。"我的指甲断了。那年冬天特别冷,

陈靖翻墙来找我,我们在梅树下偷偷接吻,他的嘴唇沾着雪花的味道。

后来我们埋下一坛女儿红,约定成亲时挖出来喝。"侯爷记性真好。"我强迫自己微笑,

"可惜明月不懂这些风雅事。"陈靖突然抓住我的右手,他的掌心滚烫,

结茧的指腹摩挲着我指间的伤痕:"当年你学琴时,最怕疼。现在手上全是茧子,倒不怕了?

"我想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他的拇指按在我腕间那道最深的疤上,

眼神变得可怕:"这是怎么弄的?""自己咬的。"我轻笑,"刑部大牢的老鼠太多,

我怕睡着了被啃掉鼻子。"陈靖的脸色瞬间惨白。他松开我的手,

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纸:"我查了教坊司的名册。五年前四月十八,你被沈明远卖进来,

作价五百两。"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沈明远,我那好姨父,母亲的亲弟弟。抄家那日,

他主动请缨"处置"沈家女眷。"侯爷既然都知道了,还来做什么?"我转身面对窗户,

"叙旧?赎人?还是...""我要知道真相。"陈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

"沈伯父不可能通敌,那封告密信是伪造的。"我猛地转身,眼前一阵发黑。

陈靖连忙扶住我,他身上有松木和铁锈的味道,和记忆中一模一样。"你知道?

"我揪住他的衣领,"你一直知道沈家是冤枉的?

"陈靖的瞳孔剧烈收缩:"我只是怀疑...当年那案子结得太快..."我松开手,

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"镇北侯果然厉害,随便一查就看出冤情。可惜啊,

我父亲、我母亲、我沈家上下七十三口,坟头草都长老高了。

"陈靖的拳头捏得咯咯响:"我会查清楚。是谁伪造证据,是谁...""然后呢?

"我打断他,"**昭雪?加官进爵?"我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那个烙印,

"这个能去掉吗?教坊司的贱籍能销吗?我父母能活过来吗?"陈靖盯着那个"妓"字,

眼中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。他突然伸手将我搂进怀里,力道大得几乎勒断我的肋骨。

"对不起..."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,"我该早点找到你..."我僵在他怀里,

鼻尖抵着他肩甲上的云纹。这个拥抱来得太迟了,迟到我连哭都哭不出来。"侯爷不必自责。

"我慢慢推开他,"您当年退婚退得很对。沈家女儿,确实不堪为妇。

"陈靖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两步:"退婚?我从未..."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。

小桃惊慌地探头进来:"**,二殿下派人来请,说是有急事!

"陈靖的眼神瞬间变冷:"李琰?你和他什么关系?"我拢好衣襟,

拿起梳子慢慢通发:"明月是醉仙楼的花魁,来寻欢的客人多了去了。

二殿下嘛...出手比较大方而已。"陈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:"离他远点。

当年沈家的案子,很可能与他有关。"梳子掉在地上,断成两截。

我抬头看进陈靖眼底:"侯爷这是要替我报仇?"我凑近他耳边,轻声道,"凭什么?

凭我们五年前那点旧情?"陈靖的呼吸粗重起来。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,

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那块!"凭这个。"他将玉佩放在我掌心,"我花了三年时间,

从黑市上一个胡商手里赎回来的。"玉佩上那道裂痕还在,是我被押解途中挣扎时摔的。

我握紧玉佩,尖锐的边缘刺进皮肉。"为什么?"我听见自己问,"沈家已经没了,

我如今这副样子...""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。"陈靖一字一顿,"从来都是。

"我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小桃又在门外催促,说二皇子的人等急了。"今晚子时。

"陈靖转身前低声道,"我会在沈家旧宅等你。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。"他走后,

我瘫坐在妆台前,手中的玉佩已经被血染红。小桃手忙脚乱地给我包扎,

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。"**,侯爷他...他是不是还...""去告诉二殿下的人,

我马上去。"我打断她,"备轿,走侧门。"小桃愣住了:"您真要去见二殿下?

侯爷不是说..."我看向镜中的自己,苍白的脸上只有嘴唇是红的,像刚饮过血。

"我要知道,"我轻声说,"当年到底是谁想要沈家死。

"第三章:琴中意醉仙楼的大厅比往日更热闹。我坐在二楼的珠帘后,指尖拨过琴弦,

弹的是一首江南小调。陈靖就坐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,一连七日,他每日都来,

每次都点最贵的酒,却只安静听曲,从不唤我陪酒。"明月姑娘今日这曲子,听着耳生。

"柳三娘凑过来,身上浓郁的脂粉味熏得我头疼。我垂眼调整琴弦:"随手谱的,不成调子。

""侯爷可是连着来了七天。"柳三娘压低声音,"他每次来都只点你,却又不单独见你,

这是什么道理?"琴弦"铮"地一声断了,我若无其事地换了一根:"侯爷高义,

照顾咱们生意罢了。"柳三娘还想说什么,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我循声望去,

只见一个锦衣男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手里举着酒杯,正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赵衍。

"明月姑娘!"赵衍醉醺醺地喊道,"本公子出五十两,请姑娘下来喝一杯!

"满堂宾客都看向我。教坊司的规矩,花魁可以卖艺不卖身,但陪酒是免不了的。

我缓缓起身,理了理裙摆,缓步下楼。赵衍见我下来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

他伸手要来搂我的腰,我侧身避开,端起酒杯:"明月敬赵公子。""这算什么?

"赵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"本公子要喝交杯酒!"他的力道很大,

我腕上的旧伤被捏得生疼。酒液洒出来,浸湿了我的袖口。我正想挣脱,
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横**来,扣住了赵衍的手腕。"赵公子。"陈靖的声音冷得像冰,

"强人所难,非君子所为。"赵衍脸色一变:"陈侯爷?您这是..."陈靖稍稍用力,

赵衍就疼得松了手。满堂宾客都屏住了呼吸,谁不知道镇北侯陈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,

手上沾的血能染红半条护城河。"明月姑娘身子不适。"陈靖淡淡道,"赵公子若要人陪酒,

本侯作陪如何?

"赵衍额头冒出冷汗:"不敢劳烦侯爷...是在下唐突了..."陈靖松开他,

转头看我:"姑娘受惊了。"我低头行礼:"多谢侯爷。"转身时,我的袖角拂过他的手背,

很轻的一下,像蝴蝶掠过水面。陈靖的手指微微一动,却没有挽留。回到楼上,

小桃急匆匆地迎上来:"**,您的手..."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。

小桃连忙取来药膏,一边涂一边嘟囔:"侯爷来得真及时...""他一直在看着。

"我轻声道,"从赵衍站起来的那一刻。

"小桃眼睛一亮:"那侯爷他...""去把那张'寒山调'的琴谱找来。"我打断她,

"今晚我要练。"小桃愣了一下:"那不是**和陈侯爷小时候..."我冷冷地扫她一眼,

小桃立刻噤声,乖乖去找琴谱了。窗外暮色渐沉,醉仙楼挂起了红灯笼。我翻开琴谱,

指尖抚过那些已经泛黄的音符。这是十二岁那年,我和陈靖一起谱的曲子。

那时我们躲在沈家后院的琴房里,他吹笛,我抚琴,谱到一半被先生发现,挨了好一顿训斥。

琴声响起时,我听见楼下传来杯盏落地的声音。透过珠帘的缝隙,我看见陈靖猛地站起来,

酒水洒了他一身。他听出来了。我故意弹错了一个音,正是当年他总是吹错的那个地方。

陈靖的手按在桌沿,指节发白。一曲终了,他抛下一锭金子,大步离开了醉仙楼。

"**..."小桃怯生生地探头进来,"二殿下派人送信来了。"我收起琴谱,

接过那封没有署名的信。信上只有一行字:"陈老侯爷书房,东墙第三块砖。

"我把信纸凑到烛火上烧了。火苗蹿起来的一瞬间,我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,

父亲的书房也是这样被火吞噬的。锦衣卫闯进来时,父亲把我推进密室,

塞给我一封信:"交给陈靖,只有他能..."话没说完,密室的门就被撞开了。那封信,

最终没能送到陈靖手上。"备轿。"我对小桃说,"去镇北侯府。

"小桃瞪大眼睛:"**要去找侯爷?""不。"我取出二皇子上次给我的令牌,

"我要去查陈老侯爷的书房。"镇北侯府比我想象中更安静。凭着二皇子的令牌,

我顺利进入了府中。老管家见了我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带我去了陈老侯爷生前的书房。

"侯爷吩咐过,老爷的东西一律不许动。"老管家低声道,"姑娘若要取什么,还请快些。

"我点点头,等老管家退下后,立刻走到东墙边。第三块砖看起来和周围的没什么不同,

我试着推了推,竟然真的动了!砖后是一个暗格,里面放着一本薄薄的册子。我翻开第一页,

手就开始发抖。这是陈老侯爷的私密日记,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五年前那场阴谋。

"...今日奉二殿下命,伪造沈相与北狄往来书信。沈相刚正,恐难就范,

然事关太子..."我死死咬住嘴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。果然是他!陈靖的父亲,

我曾经的未来公公,亲手伪造了沈家通敌的证据!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,

我慌忙把册子塞回暗格。转身的瞬间,我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。陈靖。"你在找什么?

"他的声音很轻,却让我浑身发冷。我强自镇定:"侯爷不是说,要告诉我真相吗?

"陈靖的目光扫过东墙,又落回我脸上:"所以你来搜我父亲的书房?

""我...""是李琰告诉你这里有线索的?"陈靖突然问。我心头一跳。

他居然知道我和二皇子有联系!陈靖向前一步,我不得不后退,后背抵上了书架。

他的气息笼罩着我,带着淡淡的酒香:"你知不知道李琰是什么人?五年前他为了扳倒太子,

不惜构陷忠良。如今他接近你,只是为了利用你对付我。""利用我?"我冷笑,

"陈侯爷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?你父亲亲手伪造沈家通敌的证据,

如今你来告诉我二殿下包藏祸心?"陈靖的脸色变了:"你看了我父亲的日记?""怎么,

侯爷也想学令尊,给我安个窃取军机的罪名?"我仰头看他,"然后把我送进刑部大牢,

还是直接推到菜市口斩首?"陈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。他抬手想碰我的脸,

却在半空停住了:"我父亲...是迫不得已。

李琰以我母亲性命相胁...""所以沈家七十三条人命就活该去死?"我的声音发抖,

"我父亲把你当亲儿子一样栽培,你就这样报答他?"陈靖突然一把抱住我,

力道大得几乎将我揉碎:"不是我!我当时在北疆,根本不知道这件事!等我知道的时候,

沈家已经...""已经家破人亡了。"我推开他,"而你现在才来查真相,

不觉得太晚了吗?"陈靖的拳头砸在书架上,

震落几本古籍:"我回京的第一天就去刑部查案卷,可所有关键证据都不见了!

这五年我一直在找,直到在醉仙楼见到你...""找到我又如何?"我打断他,

"你能让我父亲活过来吗?能让我母亲不再吊死在刑部大牢里吗?

能让我..."我的声音哽住了,"能让我不再是教坊司的**吗?"陈靖的眼睛红了。

他猛地转身,从暗格里取出那本日记塞进我手里:"拿去吧。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。

"我愣住了:"你...不怕我交给二皇子?""你恨我是应该的。"陈靖的声音沙哑,

"但我希望你明白,从始至终,我从未放弃过你。"日记在我手中重若千钧。

我翻开最后一页,上面的日期是陈老侯爷去世前一天:"...吾一生磊落,

唯沈家一事愧对天地。靖儿与沈家女本有婚约,今吾铸此大错,他日九泉之下,

何颜见沈兄..."一滴水渍晕开了墨迹,不知是陈老侯爷的泪,还是陈靖的。

"我会为沈家**。"陈靖轻声道,"但不是为了赎罪,而是因为那是你应得的公道。

"窗外传来更鼓声,已是子时三刻。我该回醉仙楼了,可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动。"阿瑜。

"陈靖突然唤我的小名,"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"怎么会不记得。那年我十岁,

跟着父亲去陈府赴宴,在后花园迷了路。是十三岁的陈靖找到我,还给我摘了一朵海棠花。

"不记得了。"我转身向门口走去,"明月出身卑贱,不配记得这些。"陈靖没有挽留。

直到我走到院门口,才听见他低声说:"你弹错的那个音,和当年错的一模一样。

"我的脚步顿了一下,但没有回头。回到醉仙楼,小桃已经等急了:"**,

二殿下派人来问过三次了!"我从怀中取出那本日记,在灯下仔细翻阅。

越看心越冷——二皇子李琰果然是幕后主使,他为了扳倒支持太子的沈家,

不惜勾结北狄伪造证据。而陈老侯爷,不过是枚被利用的棋子。

"**..."小桃担忧地看着我,"您的手在发抖..."我合上日记,突然觉得很累。

五年来支撑我活下去的恨意,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。我该恨谁?陈靖?他当时远在边疆。

陈老侯爷?他也不过是被胁迫的。二皇子?可他为什么要害沈家?"去告诉二殿下的人。

"我轻声道,"就说...东西没找到。"小桃惊讶地看着我:"**要骗二殿下?

"我没有回答,只是走到琴边,弹起了那首《寒山调》。这一次,我没有弹错那个音。

第四章:夜刺心二皇子的密信在烛火上蜷曲成灰。"陈靖明日设宴,邀你入府献艺。

"小桃低声复述着信上的内容,

"二殿下要你趁机找出陈老侯爷留下的密函..."我摩挲着腕上的疤痕,

那是五年前刑部大牢里留下的。陈靖的父亲亲手把我父亲送进那个地狱,

如今我却要为他儿子抚琴?"**若不愿去,我就说您病了。"小桃担忧地看着我。"去。

"我拿起银簪挑亮灯芯,"为什么不去?"灯花爆了一下,映得妆镜中的我面目模糊。

这半年来,陈靖几乎日日来醉仙楼,却从不提那晚在书房的事。我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,

照例弹琴唱曲,只是每次都会故意弹错那个音。"把这个缝在衣带里。

"我递给小桃一个特制的香囊,"若找到密函,就放在这里面。

"小桃的手抖得厉害:"**,若被侯爷发现...""他不会发现。"我对着镜子描眉,

"陈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弥补他的愧疚,哪有心思防备我?"镜中的女子眉眼如画,

唇若涂朱。谁能想到这副皮囊下,藏着一颗满是疮痍的心?

镇北侯府的马车来得比约定的时辰还早。陈靖亲自站在车旁,一袭靛青色锦袍,

衬得他越发挺拔如松。见我出来,他向前迎了两步,又停住了,只是微微颔首:"明月姑娘。

""侯爷客气。"我福了福身,刻意避开他伸来的手,自己登上了马车。车厢里熏着沉水香,

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小暖炉。小桃惊讶地摸了摸坐垫:"是江南的云锦呢,

侯爷真细心..."我掐了一下她的手背,小桃立刻噤声。车帘晃动间,

我看见陈靖骑马跟在车旁,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寂。侯府比上次来时多了几分生气。

回廊下挂着新糊的纱灯,庭院里的梅树也修剪过了。陈靖引我来到花厅,

几位官员已经候在那里。"这位就是醉仙楼的明月姑娘。"陈靖向众人介绍,

"琴艺冠绝京城。"我低头行礼,眼角余光扫过在座众人——兵部侍郎、大理寺少卿,

还有...我的手指猛地攥紧裙摆。那个坐在首位的白须老者,

正是当年主审沈家案的刑部尚书周汝成!"久闻明月姑娘大名。"周汝成眯着眼打量我,

"姑娘看着面善,可是旧识?"陈靖的酒杯重重落在桌上:"周大人认错人了。

明月姑娘出身江南,去年才来京城。""是吗?"周汝成捻须微笑,

"老朽记得沈家那位**也善琴..."我的指甲陷进掌心,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疤,

是五年前在刑部大牢里自己掐的。当时周汝成就站在刑架旁,

冷眼看着狱卒把烧红的烙铁按在我母亲肩上。"周大人。"陈靖突然起身,

"本侯新得了一幅《寒山图》,可否请您鉴赏一番?"周汝成愣了一下,

随即会意地跟着陈靖去了书房。我趁机向小桃使了个眼色,她立刻悄声跟了上去。宴席过半,

陈靖才回来,脸色比出去时更难看了。他坐在我旁边,借着斟酒的机会低声道:"别怕,

他走了。"酒液在杯中晃动,映出我苍白的脸。我怕什么?怕被认出来?怕再次被押上刑堂?

还是怕...陈靖看出我的心思?"侯爷多虑了。"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

"明月一介风尘女子,有什么好怕的?"陈靖的眉头皱得更紧。他抬手示意乐师奏乐,

然后对我做了个"请"的手势:"久闻姑娘舞姿绝世,不知今日可否一观?

"我知道他是想支开我。果然,小桃匆匆回来,冲我摇了摇头——周汝成在,

她没能找到密函。"明月献丑了。"我起身走向厅中央。没有乐师伴奏,

我自己轻声唱起一首《采桑子》。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曲子,她总是一边绣花一边哼唱。

我随着记忆中的旋律旋转,裙摆如花绽放。舞至酣处,

我突然瞥见屏风后有个熟悉的身影——二皇子李琰!他怎么会在这里?一个分神,

我的脚绊到了地毯边缘,整个人向前栽去。陈靖箭步上前,一把揽住我的腰。

在众人的惊呼声中,他带着我转了个圈,稳稳站住。"没事吧?"他的呼吸拂过我耳际。

我慌忙推开他,却被他握住了手腕。他的拇指正好按在那道疤上,轻轻摩挲:"你的手好凉。

"这一幕落在二皇子眼中,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悄然退出了花厅。

我的心沉了下去——他一定误会了。宴席散后,陈靖执意送我回房。走到无人处,

他突然开口:"周汝成认出你了。"我的脚步一顿:"所以呢?侯爷要拿我去邀功?

""我会保护你。"陈靖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"明日我就上奏皇上,重查沈家一案。

""然后呢?"我转身看他,"为我沈家**?让我脱籍从良?"我冷笑,

"侯爷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一切?"陈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:"我知道不能。

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。""唯一一件事?"我的声音开始发抖,

"侯爷可知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?被卖进教坊司的第一天,柳三娘就用烧红的铁烙在我身上。

她说,这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官老爷玩得尽兴...""别说了!"陈靖一把抱住我,

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,"对不起...对不起..."我用力推开他:"侯爷的歉意,

留到九泉之下向我父母说吧!"说完我转身就走,却被陈靖拉住了衣袖。他递给我一封信,

信封上是我父亲的笔迹:"沈兄亲启"。"这是...""我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。

"陈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

"他让我转交沈伯父...但那时沈家已经..."我颤抖着拆开信,

里面只有寥寥数语:"...沈兄明鉴,通敌书信实为伪造,吾受二殿下胁迫,

不得已而为之。今吾病入膏肓,唯愿靖儿能弥补万一..."信纸在我手中簌簌作响。

五年了,我终于看到一句能为沈家洗冤的证词,却出自最意想不到的人之手。

"为什么现在才给我?"我抬头质问陈靖,"你早就有证据,却一直...""不够!

"陈靖打断我,"仅凭这封信,根本动不了二皇子!我需要更多证据,

所以才...""所以才接近我?"我突然明白了,"侯爷是觉得,我会帮你对付二皇子?

"陈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:"不是...我找你是因为...""因为什么?"我逼上前,

"愧疚?怜悯?还是..."我的声音哽住了,"还是侯爷觉得,一个教坊司的女子,

最适合做你的棋子?"陈靖的脸色瞬间惨白。他伸手想拉我,却被我躲开。

我转身冲出了侯府,小桃在后面追着喊我,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。夜已经很深了,

街上几乎没有行人。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拐进一条小巷时,

我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。不是小桃。我加快脚步,身后的脚步声也加快了。

就在我即将跑出巷口时,一道黑影从天而降,寒光直取我咽喉!我本能地侧身,

刀刃擦着我的脖颈划过,带出一串血珠。刺客再次举刀,我摸出藏在袖中的银簪,

却知道这根本无济于事。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剑光如闪电般刺来,格开了致命一击。

陈靖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,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"躲到我身后!"他厉声道。

刺客见势不妙,转身就逃。陈靖正要追,却听见我闷哼一声——另一个刺客从背后偷袭,

匕首刺入了我的肩膀。陈靖的剑如游龙般回旋,刺客应声倒地。他一把抱起我,

声音都在发抖:"坚持住...我带你回去..."我的视野开始模糊,

只记得陈靖的怀抱很暖,心跳声震耳欲聋。昏迷前,

我听见他一遍遍唤我:"阿瑜...阿瑜..."不是明月,是阿瑜。

第五章:灵前泪疼痛是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。肩膀像被火烧过一样,

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。我试着动了动手指,立刻有人握住了我的手。"**!

您终于醒了!"小桃哭得眼睛红肿,"太医说若是伤口再深一寸,

就..."我艰难地环顾四周——这不是醉仙楼。素雅的帐幔,窗边的药炉,

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床头小几上那个白瓷瓶,

里面插着几枝含苞待放的红梅。"这是...侯府?"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
小桃点点头:"侯爷把您带回来后,亲自守着您三天三夜。刚才皇上召见,

他才不得不入宫..."我猛地撑起身子,剧痛让我眼前发黑:"三天?

柳三娘那边...""侯爷都打点好了。"小桃按住我,"他说...说您是他故人之女,

要在侯府养伤。"故人之女?我冷笑一声,扯到伤口又倒抽一口冷气。陈靖倒是会编,

既保全我的名声,又给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。"我的衣服呢?"我突然想起什么,

"那个香囊..."小桃从怀中掏出香囊:"在这儿。侯爷的人帮我们换了衣裳,

但我偷偷把这个藏起来了。"我松了口气,接过香囊摸了摸——陈老侯爷的信还在里面。

看来陈靖没有搜我的身。"**,侯爷他..."小桃欲言又止,

"他书房里..."门突然被推开,陈靖大步走了进来。他穿着朝服,

显然是刚下朝就赶回来了。见我醒了,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沉稳模样。

"伤口还疼吗?"他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,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。

我别过脸不看他:"多谢侯爷相救。明月已经无碍,这就回醉仙楼。""不行。"陈靖皱眉,

"刺客还没抓到,你现在回去太危险。""侯爷多虑了。"我强撑着坐起来,

"醉仙楼自有护卫...""护卫?"陈靖冷笑,"那晚若不是我跟着你,

你现在已经..."他的话戛然而止,但我们都明白那个结局。

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,那里还隐隐作痛。"我已经派了亲兵守在醉仙楼周围。

"陈靖的语气不容反驳,"在你伤好之前,哪里也不准去。

"我抬头瞪他:"侯爷这是要软禁我?"陈靖没有回答,

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床头:"金疮药,西域进贡的。"他顿了顿,

"那刺客用的匕首淬了毒,幸好剂量不大。"毒?我心头一颤。

看来二皇子是真想置我于死地了。是因为我任务失败,还是...他察觉到了我的动摇?

"侯爷。"我犹豫了一下,"那晚的刺客...可有线索?

"陈靖的目光变得锐利:"你心里有人选?"我没有回答。告发二皇子?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我需要更多证据,更需要自保的筹码。"好好休息。"陈靖转身向门口走去,

"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。"他走后,我让小桃扶我下床。伤口疼得厉害,

但我必须弄清楚自己在哪里,以及如何离开。推开房门,外面是个精致的小院,

两个侍卫守在月洞门外。"侯爷吩咐了,姑娘可以在院内活动。"其中一个侍卫恭敬地说。

软禁无疑了。我冷笑一声,却也知道硬闯不是办法。回到房中,

我注意到书架上摆着几本琴谱,随手一翻,竟都是当年我喜欢的曲子。

"**..."小桃神秘兮兮地凑过来,"我今早偷听到丫鬟们说,

侯爷书房里有个密室..."我心头一跳:"你确定?""千真万确!"小桃压低声音,

"她们说侯爷每月初一十五都会进去,

一待就是大半天..."初一十五...那是我父母的忌日。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,

我攥紧了手中的琴谱。入夜后,我借口要如厕,支开了守夜的丫鬟。借着月光,

我悄悄摸向陈靖的书房。肩上的伤疼得我直冒冷汗,但好奇心驱使我继续前进。书房门没锁,

我轻轻推开一条缝。里面黑漆漆的,只有月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
我摸索着来到书架前,回忆着小桃的描述——第三排最右边的那本《孙子兵法》。果然,

书一抽出来,旁边的墙壁就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。密室里点着长明灯,我屏息走进去,

随即僵在了原地——密室正中摆着一张供桌,上面整齐排列着几十个灵位。最前面那两个,

赫然写着"沈公讳明远之位"和"沈门陈氏夫人之位"!我的父母。双腿一软,

我跪倒在蒲团上。五年了,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父母的灵位。

陈靖竟然...竟然一直在祭拜他们?供桌上摆着新鲜的供果,香炉里的灰还是温的。

我颤抖着拿起父母灵位旁的一个小木盒,里面竟是我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!"你果然在这里。

"陈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我惊得差点摔了木盒。他快步上前接住,轻轻放回原处,

然后在我身边跪下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。"我父亲临终前,嘱咐我一定要为沈家立牌位。

"他低声说,"他说...这是他能做的唯一补偿。"我的眼泪砸在蒲团上,晕开一片深色。

陈靖伸手想扶我,却在碰到我肩膀前停住了。"我知道你恨我。"他的声音很轻,

"但请相信,这五年来,我没有一天停止过寻找真相。"他从供桌下取出一个木匣,

里面装满了文书:"这是我收集的所有关于沈家案的线索。周汝成的供词,当年狱卒的证言,

还有..."他取出一封泛黄的信,"我父亲留给我的忏悔书。"我接过信,

手抖得几乎拿不住。信上陈老侯爷详细记述了二皇子如何威逼他伪造证据,

如何构陷我父亲通敌。字里行间满是悔恨,最后一段尤其刺目:"...吾一生忠君爱国,

唯此事愧对天地。靖儿若有机会,当代父向沈家请罪..."信纸被我的泪水打湿,

墨迹晕染开来。陈靖轻轻抽走信纸,小心翼翼地放回木匣。"还不够。"他声音沙哑,

"这些只能证明我父亲的过错,还不足以洗刷沈家的冤屈。

我需要二皇子亲笔手令的原件...""在二皇子府。"我哑声道,"书房暗格,

左墙第七块砖后。"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。陈靖的眼睛却亮了起来:"你见过?

"我咬住嘴唇没有回答。难道要告诉他,我为了复仇已经和二皇子联手?

还是说我接近他本就是为了窃取情报?"阿瑜。"陈靖突然唤我的小名,

"我知道你和二皇子有联系。"我浑身一僵:"你...监视我?""保护你。"他纠正道,

"自从在醉仙楼认出你的那天起,我就派人暗中跟着你。"他苦笑一声,

"没想到还是让你遇险了。"月光从密室的小窗照进来,落在陈靖的侧脸上。

他眼下的青黑显示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。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莫名揪了一下。

"为什么要这么做?"我轻声问,"为沈家**,对你有什么好处?

"陈靖抬头看向我父母的灵位:"因为你父亲待我如亲子,因为你母亲教我做人要正直。

"他转向我,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,"更因为...我答应过要娶你。

"我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。十八岁那年,陈靖出征前夜,我们在沈家后院的梅树下私定终身。

他说等他打了胜仗回来,就向皇上请旨完婚。三个月后,沈家满门抄斩。"侯爷说笑了。

"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"明月如今是教坊司的**,怎配...""不许这么说自己!

"陈靖突然提高了声音,"在我心里,你永远是沈家大**,

是我的..."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陈靖立刻噤声。一个侍卫在门外禀报:"侯爷,

二殿下派人来寻明月姑娘,说是有急事!"我和陈靖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。

二皇子这么快就知道我在侯府了?"告诉来人,明月姑娘伤势未愈,暂不能见客。

"陈靖沉声道。侍卫领命而去。陈靖扶我站起来,眉头紧锁:"你不能回去。

二皇子已经对你起疑了。""我知道。"我苦笑,"那晚的刺客,八成就是他派的。

"陈靖的手紧了紧:"留在这里。我会保护你。"他的眼神太真诚,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
五年前那个承诺要保护我的少年,和眼前这个坚毅的男人重叠在一起。

但我很快清醒过来——太晚了,一切都太晚了。"侯爷的好意,明月心领了。"我抽回手,

"但醉仙楼才是我的归宿。"陈靖还想说什么,却被我打断:"若侯爷真想帮我,

不如查查这个。"我从怀中取出那个香囊,倒出陈老侯爷的信,"二皇子书房里的密函,

应该和这个是一套的。"陈靖接过信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"你...愿意帮我?

""不是帮你。"我别过脸,"是为沈家讨个公道。"走出密室时,

我无意中瞥见书案下露出一角信纸,上面隐约可见"沈瑜"二字。陈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

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我的视线。这个反应让我心头一紧。他在隐瞒什么?回到客房,

小桃已经等急了:"**!二殿下又派人来了,说若您再不回去,就...""就怎样?

"我冷笑,"再派个刺客?"小桃惊恐地捂住嘴。我疲惫地坐在床边,肩上的伤又开始作痛。

陈靖的密室,父母的灵位,那些收集了五年的证据...这一切都让我心乱如麻。"**,

您哭了?"小桃小心翼翼地问。我抬手摸脸,果然一片湿润。多久没哭过了?

自从被卖进教坊司那天起,我就告诉自己,沈瑜已经死了,活着的只是明月,

一个没有心的傀儡。可现在,那个死去的沈瑜似乎又活了过来,在我胸腔里一下下地撞着,

疼得我喘不过气。"备纸笔。"我擦干眼泪,"我要给二皇子回信。

"小桃担忧地看着我:"**要怎么说?""就说..."我望向窗外的月亮,

"我找到陈靖的弱点了。"第六章:禁中情二皇子的回信在烛火上蜷曲成灰。

我盯着最后一点火星熄灭,才抬头看向小桃:"朝堂上真这么说的?"小桃用力点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