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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简介

橼曉极具东方思想的优美文字写《锦瑟无央》这本书,让人心潮澎湃的传奇,绝不比其他古代言情类型小说的逊色,主角是萧绮凰谢瑾,小说精选:"众嫔妃慌忙行礼,李美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皇帝齐煜抬手示意众人起身,目光却落在抚琴的萧绮凰身上:"这曲子特别,叫什么名字……

精彩章节

寒风如刀,刮得都侯府西角小院的破旧窗棂呜呜作响。萧绮凰跪在冰凉的地上,

双手死死护住怀里的药罐,任凭雪花落满肩头。"贱婢生的东西,也配用府里的好药材?

"萧明月一脚踢翻药罐,褐色的药汁泼洒在雪地上,瞬间凝结成冰。萧绮凰低着头,

睫毛上的雪花融成水珠,像泪一样滚下来。她不敢擦,也不敢动。

嫡姐绣着金线的裙摆就在眼前晃动,那双缀着珍珠的绣鞋刚刚踢翻了她熬了两个时辰的药。

"大**问你话呢,哑巴了?"周嬷嬷一把揪住萧绮凰的头发,迫使她仰起脸。

"回嫡姐的话,这药材是...是奴婢用绣活换的..."萧绮凰声音细若蚊蝇。

她右脸颊上还留着昨日被周嬷嬷掌掴的淤青,在苍白肌肤上格外刺目。"放屁!

"萧明月柳眉倒竖,"你那些破烂绣品能值几个钱?定是偷了母亲库房里的银子!

"她转向身旁的贵妇人,"母亲您看,这贱婢跟她那个病痨鬼娘一样,手脚不干净!

"都侯夫人周氏拢了拢狐裘,连个正眼都没给地上的人,"跪满三个时辰,让她长长记性。

"说完便带着众仆从前呼后拥地离去,只留下两个粗使婆子盯着。雪越下越大。

萧绮凰单薄的棉衣早已湿透,膝盖从刺痛到麻木,再到毫无知觉。她盯着雪地上那滩药渍,

想起病榻上咳得撕心裂肺的生母。那是她偷偷攒了半年绣活钱才抓来的药,如今全毁了。

"这位**..."忽然,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墙外传来。萧绮凰勉强抬头,

看见角门处站着一个撑伞的青衣少年。少年约莫十八九岁,眉目如画,腰间挂着药囊。

"我...我不是**..."萧绮凰下意识往阴影里缩了缩。都侯府规矩森严,

若被夫人知道有外男看见她这副狼狈样,少不得又是一顿责罚。少年却上前两步,

将伞撑在她头顶,"我是回春堂谢家的,来给府上送药。"他看了眼打翻的药罐,眉头微蹙,

"这方子是治肺痨的,用药很准,是你配的?"萧绮凰惊讶于他的眼力,却只是摇头。

少年没再多问,从药囊里取出几包药材和一小锭银子,迅速塞进她袖中,"藏好。天冷,

肺痨最忌受寒。""我不能...""谢瑾!谢家小子!老爷等急了!

"远处传来管家的吆喝。少年匆匆离去,背影挺拔如青竹。萧绮凰攥紧袖中药包,

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对她施以善意。天色渐暗,盯梢的婆子早躲去喝酒取暖。

萧绮凰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爬回小屋,屋内冷得像冰窖,床上的妇人面如金纸。"娘,

药来了..."她强撑着生火熬药,眼泪滴进药罐里。"绮凰..."妇人艰难地睁开眼,

"今日...是你生辰啊..."萧绮凰手一抖。没人记得都侯府庶女的生辰,

连她自己都忘了。"娘没什么...能给你的..."妇人从枕下摸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,

"这是我外祖家...传下来的医书...藏好..."当夜,萧绮凰的生母断了气。

她抱着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,看着窗外都侯府为嫡姐及笄礼挂起的红灯笼,

第一次尝到了恨的滋味。"总有一天..."她咬破嘴唇,血珠滚落,

"我要让那些践踏我们的人,都跪在我脚下求饶。"雪停了,一轮冷月照在少女决绝的脸上。

三年后,春末。萧绮凰跪在都侯府正厅的冰凉石板上,耳边回荡着嫡母周氏尖利的声音。

"明月身子不适,这次选秀就由你代替入宫。"周氏抚摸着腕上的翡翠镯子,

眼神像在看一件待估价的货物,"记住,你永远是明月的影子。"萧绮凰额头贴着地面,

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。萧明月哪是身子不适,分明是听闻皇上性情阴郁,

前朝选入宫的秀女已有三人莫名暴毙,这才哭闹着不肯去。"女儿谨遵母亲之命。

"她声音柔顺,眼中却一片冰凉。都侯萧远山坐在主位上,

终于抬眼看了看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庶女。十六岁的萧绮凰已出落得亭亭玉立,

虽不及萧明月明艳,却有种清冷如霜的气质。"抬起头来。"萧绮凰顺从地仰起脸,

目光却恰到好处地垂着,不直视家主。萧远山眯起眼:"入宫后,你要记住自己姓萧。

明月才是嫡女,若有幸得宠,该知道如何为家族谋利。""女儿明白。""去吧,

三日后入宫。"退出正厅,萧绮凰穿过曲折的回廊,回到那个依旧破旧的小院。

三年前生母去世后,她的处境并未改善,只是随着年岁增长,萧明月觉得折磨她不再有趣,

她才得以喘息。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,萧绮凰愣住了。屋内站着两个陌生丫鬟,

床上铺着崭新的锦被,桌上摆着几套精美衣裙。"二**。"丫鬟们行礼,

"夫人命我们伺候您梳妆打扮。"萧绮凰垂眸,藏起眼中的讥讽。

都侯府为了确保她能被选上,终于舍得给她一点体面了。"放下吧,我想静一静。

"待丫鬟退下,萧绮凰从床底暗格中取出那本泛黄的医书。这三年来,

她夜夜研读生母留下的医书,甚至偷偷溜出府去药铺请教。医术,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依靠。

"**,该试衣裳了。"门外丫鬟催促道。萧绮凰将医书藏回贴身的暗袋,打开了门。

三日后,一顶青布小轿将萧绮凰从侧门抬出都侯府。没有嫁妆,没有送亲队伍,

只有一个小包袱,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本藏在夹层里的医书。轿子行至朱雀大街时,

萧绮凰忽然喊停。"我去回春堂买些药材。"她对随行嬷嬷说,"入宫后怕是不便了。

"嬷嬷本想拒绝,但想到这位好歹是要入宫的秀女,勉强同意了。回春堂是京城最大的药铺,

萧绮凰这三年来偶尔会女扮男装来此买药。一进门,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,

她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。"这位**需要什么?"柜台后的伙计问道。萧绮凰正要开口,

后堂帘子一掀,走出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。男子眉目如画,腰间玉佩叮咚,

正是三年前雪中送药的谢瑾。两人四目相对,俱是一愣。"是你?"谢瑾眼中闪过惊喜,

随即恢复平静,挥手让伙计退下。萧绮凰心跳忽然加快。三年过去,谢瑾身量更高了,

面容褪去青涩,多了几分沉稳。她注意到他腰间挂着太医院的令牌。"谢公子已是御医了?

"她轻声道贺。谢瑾微笑:"去年刚入的太医院。"他打量着她简单的装束和身后的嬷嬷,

"你这是...""入宫选秀。"萧绮凰声音平静,眼中却有一丝无奈。

谢瑾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迅速包了几包药材递给她:"宫中不比侯府,万事小心。

"萧绮凰接过药包,指尖相触的瞬间,她感觉到谢瑾悄悄塞了一张纸条在她手心。"多谢。

"她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藏入袖中。回到轿中,萧绮凰悄悄展开纸条,

上面只有八个字:"宫中险恶,谨言慎行。"她将纸条嚼碎咽下,闭上了眼睛。选秀当日,

储秀宫内百花争艳。萧绮凰穿着都侯府临时赶制的浅粉色衣裙,

站在一众精心打扮的秀女中并不显眼。"下一个,都侯府萧氏女!"萧绮凰深吸一口气,

迈步入殿。大殿上首坐着年轻的皇帝齐煜,两侧是太后和皇后。她不敢抬头,

只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。"都侯家的女儿?"皇帝声音慵懒,"抬起头来。

"萧绮凰缓缓抬头,目光依旧垂着。

这是她在侯府学会的生存之道——永远不要直视上位者的眼睛。皇帝齐煜约莫二十五六岁,

面容俊美却透着阴郁,一双凤眼如寒潭般深不可测。"可有什么才艺?""回陛下,

奴婢会弹琴。"萧绮凰声音清润。这是她刻意模仿萧明月的声线——娇柔而不造作。

琴案搬来,萧绮凰轻抚琴弦。她弹的是萧明月最拿手的《春江花月夜》,指法娴熟,

却少了几分灵动。这是她故意的——一个完全不会弹琴的人装会很容易被识破,

但一个会弹却弹得不如嫡姐好的人,反而更可信。曲毕,皇帝似乎还算满意:"留下吧,

封才人,赐居兰薰阁。"萧绮凰叩首谢恩,心中却无半点喜悦。她知道,从此刻起,

她将踏入一个比都侯府更危险的牢笼。兰薰阁是后宫偏僻处的一处小院,虽不豪华,

倒也清静。萧绮凰刚安顿下来,一个十五六岁的宫女就进来行礼。"奴婢青竹,

奉命伺候萧才人。"萧绮凰打量着这个圆脸杏眼的宫女,

敏锐地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枚银镯——那分明是皇后宫中大宫女的饰物。

看来自己这个不起眼的才人,已经被皇后"关照"了。"起来吧。"萧绮凰装作毫无察觉,

柔声道,"我刚入宫,许多规矩不懂,还望你多提点。"青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,

嘴上却恭敬:"才人折煞奴婢了。"夜深人静,萧绮凰独自站在小院里仰望星空。宫墙高耸,

将天空切割成四方形。她想起谢瑾的警告,想起都侯府那些屈辱的日子,

想起生母临终前的嘱托。"娘,我入宫了。"她对着虚空轻声道,"这一次,

我不会再任人宰割。"远处传来打更声,萧绮凰转身回屋。明天开始,她将面对全新的挑战。

但无论如何,她已下定决心——要么在这深宫中闯出一片天地,要么玉石俱焚。

她再也不要做一个任人践踏的庶女了。入宫半月,萧绮凰已将兰薰阁摸得通透。

这小院坐落在西六宫最偏远的角落,三间屋子带个小院,

平日里除了送饭的太监和贴身宫女青竹,几乎无人踏足。清晨,萧绮凰站在院角的梅树下,

指尖轻抚过粗糙的树皮。这棵老梅是兰薰阁唯一值得称道的景致,据说已有百年树龄。

"才人,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。"青竹捧着铜盆走来,水面飘着几片花瓣。萧绮凰点点头,

净了脸,任由青竹为她梳妆。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,

却刻意装扮得朴素无华——这是她在宫中定下的策略:既不能太出挑惹人嫉恨,

也不能太普通被彻底遗忘。"今日用这支玉簪吧。"萧绮凰从妆匣中取出一支素白玉簪,

这是入宫时都侯府给的唯一一件像样首饰。青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,

还是乖乖为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。萧绮凰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。这半月来,

她已确定青竹每日都会向皇后宫中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。"才人这些日子的表现,

皇后娘娘很满意。"青竹突然说道,手上动作不停,"娘娘说,

懂得安分守己的妃嫔才能在宫中长久。"萧绮凰指尖微颤,

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:"多谢皇后娘娘教诲。"出了兰薰阁,穿过长长的永巷,

萧绮凰随着三三两两的嫔妃向坤宁宫走去。春日的阳光洒在朱红宫墙上,映出一片血色。

坤宁宫前,众嫔妃按位份排列。萧绮凰站在最末,低头垂目,耳朵却竖得老高。半月来,

她每日请安都会刻意早到片刻,只为观察各宫嫔妃之间的关系。

"听说昨夜皇上又宿在紫宸殿,连李美人都被拒之门外了。"前方传来低语。

"自打北境战事吃紧,皇上已经半月未入后宫了..."萧绮凰睫毛轻颤。北境战事?

都侯府向来与北境将领交好,若战事起,父亲必定参与其中。她正想细听,

前方突然安静下来——皇后出来了。"臣妾参见皇后娘娘。"众嫔妃齐声行礼。

皇后周氏年约三十,凤眼朱唇,头戴九凤金冠,一身正红宫装威仪十足。萧绮凰偷偷抬眼,

注意到皇后眼下有淡淡的青黑——看来皇帝不入后宫,皇后也寝食难安。"起来吧。

"皇后声音慵懒,"近日天干物燥,本宫命御膳房准备了雪梨羹,各位妹妹都尝尝。

"众人谢恩。萧绮凰接过宫女递来的青瓷小碗,鼻尖微动。雪梨羹中隐约有股药香,

不是普通的滋补药材。她母亲留下的医书中曾记载过几种特殊香料,

闻起来与这味道极为相似——长期服用可致人不孕。萧绮凰余光扫过周围,

见众嫔妃都小口啜饮,只得假装抿了一口,趁人不备将大部分倒入袖中暗袋。回到兰薰阁,

萧绮凰立刻取出袖中暗袋,将残留的羹汤倒在帕子上。她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,

细细品味。"果然..."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。这羹里加了红麝香,虽量微不至立刻伤身,

但长期服用必定难以受孕。皇后为了稳固地位,竟不惜对全后宫下手。正当她沉思之际,

青竹匆匆进来:"才人,李美人邀各宫嫔妃明日去御花园赏牡丹。"萧绮凰眉头微蹙。

李美人是皇后表妹,素来骄横,突然邀人赏花必有蹊跷。"替我回话,说我一定准时赴约。

"次日,御花园中百花争艳。萧绮凰穿着一身淡青衣裙,安静地站在角落。

李美人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,一袭嫣红裙装明艳夺目。"听说萧才人琴艺了得,

不如为我们助兴一曲?"李美人突然看向萧绮凰,眼中带着挑衅。萧绮凰心中一紧。

这是要当众考校她,若弹得好是抢风头,弹不好则落人笑柄。"妾身琴艺粗浅,

恐污了各位娘娘的耳。"她柔声推辞。"怎么,都侯府的**连首曲子都不会弹?

"李美人冷笑,"还是看不起本宫?"周围嫔妃纷纷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。

萧绮凰知道推脱不过,只得走向亭中的古琴。指尖轻触琴弦,

她忽然注意到远处明黄色仪仗正向这边移动——是皇帝!电光火石间,萧绮凰改变了主意。

她不再模仿萧明月的风格,而是弹起了生母教她的《清心普善咒》。这是佛门曲调,

清净庄严,与满园春色形成奇妙对比。琴音未半,明黄仪仗已至近前。"参见陛下!

"众嫔妃慌忙行礼,李美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皇帝齐煜抬手示意众人起身,

目光却落在抚琴的萧绮凰身上:"这曲子特别,叫什么名字?"萧绮凰跪伏在地:"回陛下,

是《清心普善咒》。""起来吧。"皇帝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,"朕记得你,

都侯府的...萧才人?""陛下圣明。"萧绮凰心跳加速,没想到皇帝竟记得自己。

皇帝走近几步,忽然皱眉按住太阳穴。萧绮凰敏锐地注意到他指尖微微发颤,

眼下青黑比皇后更甚。"陛下可是头痛?"她大着胆子问道,"妾身略通药理,或可缓解。

"皇帝挑眉:"哦?你懂医术?""家母曾教过一些安神的方子。"萧绮凰谨慎回答。

皇帝沉思片刻,突然道:"随朕去紫宸殿。"此言一出,满园嫔妃脸色皆变。

李美人眼中几乎喷出火来,皇后派来监视的宫女更是匆匆离去报信。紫宸殿内熏香袅袅,

萧绮凰垂首而立,不敢四处张望。这是皇帝日常理政之处,寻常嫔妃根本无缘踏入。

"你说能缓解头痛?"皇帝靠在龙椅上,闭目问道。

萧绮凰轻声道:"陛下可否让妾身看看平日用的安神香?"太监呈上一盘香饼,

萧绮凰小心捻起一点闻了闻,心中了然:"此香中龙涎过多,虽能提神,久用却伤肝致头痛。

妾身建议加些甘菊与薄荷,既可安神又不伤身。"皇帝睁开眼,

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不起眼的才人:"你倒真懂些门道。"他转向太监,

"就按萧才人说的改。""陛下,"萧绮凰趁机道,"甘菊薄荷香需现配现用,若陛下不嫌,

妾身可亲自调制。"皇帝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,嘴角微勾:"准了。即日起,

萧才人每日申时来紫宸殿侍墨,顺便调香。"萧绮凰强压心中喜悦,恭敬叩首:"妾身遵旨。

"退出紫宸殿,萧绮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。她赌对了——皇帝果然被头痛困扰多时,

而她的医术知识恰好派上用场。这是她在宫中站稳脚跟的第一步,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。

刚回到兰薰阁,皇后宫中的大太监赵全便来传话:"皇后娘娘召萧才人即刻觐见。

"坤宁宫内,皇后端坐凤椅,面若冰霜。"听说萧才人今日大出风头,

还得了入紫宸殿侍墨的殊荣?"皇后声音轻柔,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
萧绮凰伏地请罪:"妾身只是见陛下不适,斗胆进言,绝无他意。""起来吧。

"皇后突然笑了,"你能为陛下分忧是好事。只是..."她话锋一转,

"紫宸殿乃机要重地,你一个才人出入多有不便。日后见到什么,听到什么,

都该先来禀报本宫,明白吗?"萧绮凰额头触地:"妾身谨记娘娘教诲。"退出坤宁宫,

萧绮凰知道,从今日起,她正式进入了皇后的视线。这是一把双刃剑——既是机遇,

更是危险。接下来的日子,萧绮凰每日申时准时到紫宸殿侍奉。她谨言慎行,除了调香研墨,

从不逾矩。皇帝似乎也很享受这种安静陪伴,偶尔会问她一些药理知识,

甚至允许她翻阅殿中的医书。一日,皇帝临时被太后叫去,萧绮凰独自在紫宸殿整理奏折。

忽然,一份标有"北境急报"的奏折从案几滑落。她本能地捡起,

不经意瞥见内容——北境三州叛乱,都侯萧远山奉命督军,却屡战屡败,

有通敌嫌疑...萧绮凰手一抖,连忙将奏折放回原处。父亲通敌?若真如此,

都侯府上下难逃一死,她这个入宫的女儿也必受牵连。"在看什么?

"皇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。萧绮凰转身跪倒:"妾身不慎碰落奏折,已即刻放回,

绝未窥视。"皇帝静静看了她片刻,竟出人意料地道:"你既看到了,说说你的想法。

"萧绮凰心跳如鼓,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试探:"妾身愚钝,只知陛下圣明,自有决断。

""朕要听实话。"皇帝声音冷了下来,"你父若真通敌,你当如何?"萧绮凰深吸一口气,

决定赌一把:"妾身虽是萧家女,更是陛下的人。若父亲真有二心,

妾身...妾身愿大义灭亲。"殿内死一般寂静。良久,皇帝轻笑一声:"好一个大义灭亲。

起来吧,明日继续来侍墨。"当晚,萧绮凰辗转难眠。父亲是否通敌尚未可知,

但皇帝显然已起疑心。她在宫中的处境越发危险——前有皇后虎视眈眈,后有家族可能获罪。

唯一的生路,就是赢得皇帝更多的信任。窗外,一弯新月如钩。萧绮凰握紧母亲留下的医书,

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既然已入局,那就只能赌到底了。夏至刚过,一场暴雨连下了三日。

萧绮凰站在兰薰阁的窗前,望着檐角成串坠下的雨珠,眉心微蹙。紫宸殿的太监刚刚来传话,

说皇帝今日头痛发作,不必去侍墨了。"才人,听说浣衣局有两个宫女昨夜突发高热,

今早浑身起疹,怕是染了时疫。"青竹一边整理床榻一边说道,语气中带着刻意的随意。

萧绮凰指尖一顿。青竹从不与她闲聊,每一个看似无意的话题都是皇后的试探。

她故作惊讶:"当真?可请了太医?""太医哪会管下人的死活。"青竹撇嘴,

"听说那两人已被挪到冷宫旁的废院里等死了。"雨声渐急,萧绮凰望向冷宫方向,

眼前浮现出那些低等宫女粗糙的双手和谦卑的姿态。在都侯府时,她与那些丫鬟并无区别,

甚至更惨——至少丫鬟们不会平白被嫡姐打骂。"青竹,去取我的斗篷来。

""才人要去哪儿?这大雨天的...""去废院。

"青竹手中的枕头啪嗒掉在地上:"才人疯了不成?那可是时疫!若被传染,

或是过了病气给主子们——"萧绮凰已经自己取下斗篷披上:"我略通医术,看看无妨。

你若怕,不必跟来。"青竹脸色变了几变,最终还是跟了上来,眼中却藏着几分怨毒。

废院原是前朝妃子的住所,如今荒草丛生,门窗歪斜。萧绮凰推开发霉的木门,

一股腐臭扑面而来。昏暗的屋内,两个年轻宫女蜷缩在草席上,面色潮红,

手臂上布满紫红色斑点。萧绮凰心头一紧——这绝非普通时疫!

她曾在母亲医书上见过类似描述,是极为凶险的"斑疹伤寒",传染性极强。

"去打盆清水来。"她吩咐青竹,自己则蹲下身,轻轻掀开宫女的衣袖。

疹子已经蔓延到腋下,触之发热,脉象浮数——病情已到危险阶段。青竹迟迟不回,

萧绮凰索性自己动手。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,在宫女合谷、曲池等穴位施针,

又撕下衣角沾水为她们擦拭降温。"才...才人..."其中一个宫女微微睁眼,

认出萧绮凰的服饰,挣扎着要起身。"别动。"萧绮凰按住她,"你们何时开始发热的?

可还有其他人有类似症状?

三日前...浣衣局已有六七个姐妹倒下...管事嬷嬷不让声张..."萧绮凰心头一震。

若真如此,疫情恐怕早已扩散。她正思索对策,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"谁在里面?

"一个清冷男声喝道。萧绮凰回头,只见一个身着太医服制的高挑男子站在门口,

逆光中看不清面容。但当那人踏入屋内,萧绮凰的呼吸瞬间凝滞——是谢瑾!三年过去,

谢瑾眉目更加俊朗,只是此刻眉头紧锁,右手按在腰间的药囊上,浑身透着警惕。

"萧...才人?"谢瑾也认出了她,眼中闪过震惊,随即恢复职业性的冷静,

"请才人速速离开,此病极易传染。"萧绮凰却不动:"谢太医,这是斑疹伤寒,对吗?

"谢瑾瞳孔微缩:"才人怎会知道?""我略通医术。"萧绮凰简短回答,

"这两人病情已重,需立刻用黄连解毒汤加减,再加石膏、知母退热。"谢瑾眼中惊讶更甚,

但很快点头:"才人所言极是。我已命人熬药,只是..."他压低声音,

"此事尚未禀报皇上,恐引起恐慌。"萧绮凰立刻明白他的顾虑。宫中爆发瘟疫,

若传出去必会震动朝野,而隐瞒不报又是大罪。"我去禀告皇上。"她突然道。

谢瑾一把拉住她的手腕:"不可!

若才人因此染病..."萧绮凰轻轻抽出手:"谢太医莫非忘了?三年前你赠我药材时说过,

医者仁心。"她微微一笑,"我虽非医者,却也不忍看她们等死。"谢瑾怔住,

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,终是退开一步:"才人高义。但至少让我先为才人施一针预防。

"他从药囊取出银针,示意萧绮凰伸出左手。针尖刺入合谷穴的瞬间,

萧绮凰感到一丝微妙的麻痒,不知是针效还是谢瑾指尖的温度。"好了。"谢瑾收针,

"才人速去速回,这里交给我。"萧绮凰点头,匆匆离去。她没注意到,

身后谢瑾望着她的背影,眼中满是担忧与钦佩。紫宸殿外,

侍卫拦住了萧绮凰:"陛下正与枢密使议事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""我有要事禀报,

关乎后宫安危!"萧绮凰声音虽轻却坚定。正当侍卫为难之际,殿门突然打开,

皇帝齐煜亲自走了出来:"朕听见萧才人的声音了。何事如此着急?

"萧绮凰跪倒在地:"启禀陛下,浣衣局爆发斑疹伤寒,已有近十人染病。此病传染极强,

若不及时控制,恐殃及整个后宫!"皇帝脸色骤变:"当真?为何无人上报?

""下人们怕受责罚,隐瞒不报。妾身偶然得知,特来禀告。

"萧绮凰省略了自己亲赴废院的情节。皇帝沉思片刻,突然高声道:"传朕旨意,

即刻封锁浣衣局及周边区域,所有接触者单独隔离。宣太医院院使...不,

直接宣谢瑾来见朕!"萧绮凰心中一动——皇帝竟记得谢瑾的名字,

看来谢瑾在太医院的地位非同一般。很快,谢瑾匆匆赶来。见到萧绮凰也在,

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但很快专注于向皇帝汇报。"...已确定是斑疹伤寒,

微臣建议立即设立隔离区,所有病人集中治疗。另需熬制预防汤药,全员服用。

"皇帝点头准奏:"此事交由谢卿全权处理。需要什么药材,尽管从内库支取。"谢瑾领命,

却又犹豫道:"陛下,治疗此病需专人日夜照料,

太医院人手有限...""朕派十名太监供你差遣。""陛下,"萧绮凰突然开口,

"妾身略通医术,愿协助谢太医抗疫。"皇帝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,

最终点头:"准了。但萧才人务必注意安全。"就这样,

萧绮凰获得了自由出入隔离区的特权。接下来半月,她与谢瑾几乎形影不离,日夜照料病人。

谢瑾负责开方施针,萧绮凰则管理汤药分发与病患记录。"才人竟懂得脉象辨证?

"一次巡诊时,谢瑾惊讶地发现萧绮凰能准确判断病情轻重。

萧绮凰微笑:"家母留下的医书,我研读多年。

"她没有提及那些女扮男装去药铺请教的日子。谢瑾眼中闪过赞赏:"才人若为男子,

必是一代名医。""女子就不能行医济世了?"萧绮凰反问。谢瑾一愣,

随即轻笑:"是在下失言。医术本无男女之别。"两人的合作越发默契。

谢瑾教她更精准的针灸手法,她则为谢瑾提供对病情的细致观察。在共同努力下,

疫情很快得到控制,最终只有五人死亡,远低于此类瘟疫通常的死亡率。抗疫结束那日,

皇帝在养心殿召见了他们。"谢卿、萧才人此次抗疫有功,朕心甚慰。

"皇帝难得地露出笑容,"谢瑾晋太医院副院使,萧氏晋贵人,赐居景阳宫偏殿。

"萧绮凰伏地谢恩,心中却无多少喜悦。景阳宫是李美人的居所,皇帝这一安排,

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将她置于危险境地。退出养心殿,谢瑾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。

回到兰薰阁,萧绮凰展开一看,上面写着:"李美人与皇后密谋,小心饮食。

"她将纸条烧掉,嘴角浮起一丝冷笑。果然,晋升贵人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。

但如今的萧绮凰已非初入宫时那个战战兢兢的才人了。三日后,萧绮凰迁入景阳宫偏殿。

李美人表面热情,眼中却藏着刀子。"妹妹抗疫有功,姐姐特备了宴席为你庆贺。

"李美人拉着萧绮凰的手笑道。宴席上,李美人殷勤劝酒劝菜。

萧绮凰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酒杯与其他人不同,杯底似有细微粉末未化尽。"姐姐先请。

"萧绮凰突然将酒杯递给李美人。

李美人脸色一变:"这...这是专门为妹妹准备的百花酿...""既如此珍贵,

妹妹更不敢独享。"萧绮凰坚持将酒杯推过去,"不如姐姐先饮一口?"席间气氛顿时凝固。

李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勉强笑道:"妹妹这是不信姐姐?"萧绮凰故作天真:"怎会?

只是妹妹突然想起陛下说过要少饮酒,不如将这杯赐给那个丫鬟?

"她随手一指李美人身边的大宫女。宫女脸色煞白,扑通跪地:"奴婢不敢!

"李美人猛地拍案而起:"萧绮凰!你别不识抬举!""姐姐为何动怒?"萧绮凰依旧微笑,

"莫非这酒中...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?"李美人气得浑身发抖,却不敢再纠缠,

生怕萧绮凰真将酒拿去检验。宴席不欢而散。当夜,萧绮凰在偏殿中检查新送来的被褥,

果然在枕芯中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红疹——若长期接触,会让人浑身起疹,毁容破相。

"果然如此。"萧绮凰冷笑,将所有被褥堆到院中一把火烧了。火光映照下,

她看到李美人站在正殿窗前,脸色阴晴不定。次日清晨,萧绮凰正在院中修剪花枝,

一个小太监悄悄塞给她一包东西。打开一看,是几味珍贵药材,正是能解她昨日可能中的毒。

包裹里没有署名,但她知道是谁送的——谢瑾。萧绮凰将药材收入袖中,

抬头望向太医院方向,心中涌起一丝暖意。在这步步惊心的深宫里,

至少还有一个人真心关怀她的安危。远处钟声响起,萧绮凰收敛心神。

今日是她晋封贵人后首次向皇后请安,又一场硬仗要打了。秋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

在紫宸殿的地砖上投下斑驳光影。萧绮凰跪坐在案几旁,手中墨块在砚台上划出规律的圆圈。

自从晋封贵人后,她侍墨的时间从每日申时延长到了整个下午。

"咳咳——"龙案后的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手中朱笔在奏折上划出一道猩红痕迹。

萧绮凰抬头,只见齐煜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额角青筋隐隐跳动。"陛下?"她轻声唤道,

放下墨块。皇帝抬手示意无碍,却突然身子一晃,整个人向前栽去。萧绮凰顾不得礼仪,

一个箭步上前扶住,手掌触及皇帝前额——滚烫似火!"来人!传太医!"萧绮凰高喊,

同时利落地解开皇帝衣领,让他呼吸更顺畅。太监宫女乱作一团。萧绮凰却异常冷静,

指尖顺势搭上皇帝手腕。脉象沉细而数,舌苔黄腻——这绝非普通风寒。更奇怪的是,

她注意到皇帝指甲根部有一圈极细的紫线,若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。"都退下!

"太医院院使带着谢瑾匆匆赶到,厉声清场。萧绮凰退到屏风外,耳朵却竖得老高。

透过纱制屏风,她隐约看见谢瑾俯身为皇帝诊脉,背影僵硬了一瞬。"如何?"院使低声问。

谢瑾的声音压得更低:"像是...寒食散中毒。"院使倒抽一口气:"禁声!

此事非同小可..."寒食散?萧绮凰心头一震。母亲医书中提过,这是一种慢性毒药,

长期服用会逐渐侵蚀五脏,最终暴毙而亡。谁会胆大包天对皇帝下毒?片刻后,

谢瑾转出屏风,面色凝重:"陛下需要静养,请萧贵人暂回。

"萧绮凰直视谢瑾双眼:"是中毒,对吗?"谢瑾瞳孔微缩,迅速扫视四周,

确认无人后才极轻地点了下头。"我能帮忙。"萧绮凰声音坚定,"母亲医书中有解毒之法。

"谢瑾眉头紧锁,显然在权衡风险。最终他低声道:"今夜子时,带医书来太医院偏室。

别让人看见。"回到景阳宫偏殿,萧绮凰立刻翻出贴身收藏的医书。李美人派人来"问候",

被她以疲乏为由打发走了。夜幕降临,她换上一身宫女装束,悄悄溜出寝殿。

太医院偏室烛火幽暗。谢瑾正在研磨药材,见萧绮凰来了,立刻闩上门。"陛下中毒多久了?

"萧绮凰开门见山。谢瑾苦笑:"至少三年。我入太医院时就有所怀疑,但一直不敢确定。

今日症状突然加重..."萧绮凰展开医书,指着一段文字:"看这里,

寒食散中毒晚期会出现指甲紫线、午后潮热、突然昏厥等症状,与陛下完全吻合。

"谢瑾凑近查看,发丝不经意拂过萧绮凰脸颊,带着淡淡的药香。两人同时一僵,

各自退开半寸。"解毒需要连续七日服用甘草绿豆汤加减,配合特殊针法引毒。

"萧绮凰指着药方,"但若下毒者发现陛下在解毒...""必会加大剂量,加速毒发。

"谢瑾接话,眼中闪过寒光,"所以必须秘密进行。"两人对视一眼,瞬间达成共识。

"我来负责调整陛下日常药方,你找机会施针。"萧绮凰说着,突然想到一个问题,

"谢太医,为何你会对寒食散如此了解?"谢瑾动作一顿,

声音沉了下来:"家父...就是死于这种毒。当年他身为先帝御医,曾发现类似症状,

还没来得及查明真相就..."他没有说完,但萧绮凰明白了。

"所以你入太医院...""是为查清父亲之死。"谢瑾抬眼,目光如炬,

"没想到今上竟也..."萧绮凰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。眼前这个看似温润的太医,

原来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秘密。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覆上谢瑾的手背:"我们会查明真相。

"谢瑾一怔,随即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:"多谢。"两人迅速拟定计划。

萧绮凰以侍疾为由日夜守在皇帝榻前,

暗中将解毒药混入日常汤药中;谢瑾则借诊脉之机施展针法,引导毒素外排。第三天夜里,

萧绮凰正为昏睡的皇帝擦拭额头的冷汗,突然听见帐外有细微响动。她迅速藏好药碗,

假装整理被褥。"萧贵人辛苦了。"皇后周氏不知何时站在了龙榻旁,凤眸微眯,

"陛下可有好转?"萧绮凰行礼:"回娘娘,陛下热度稍退,但仍未清醒。"皇后走近龙榻,

伸手似要抚摸皇帝面颊,却在看见他指甲上的紫线时瞳孔一缩。

这个细微反应没能逃过萧绮凰的眼睛。"本宫听闻,这几日都是谢太医在诊治?

"皇后状似随意地问道。"是。院使大人说谢太医擅长此类热症。

"皇后轻哼一声:"一个刚提拔的副院使,也配独自照料龙体?明日开始,院使亲自来诊。

"萧绮凰心头一紧——院使是皇后的人,若他来了,解毒计划必会暴露。"娘娘圣明。

"她表面顺从,心中急转。待皇后离去,她立刻让心腹小太监给谢瑾传信。次日清晨,

院使果然带着一众太医前来。谢瑾站在最后,

对萧绮凰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——意思是今日无法施针。院使诊脉后,

开了一剂截然不同的药方。萧绮凰扫了一眼,心中大惊——这药若与皇帝体内的寒食散相遇,

会加速毒素扩散!"娘娘,"她急中生智,"陛下昨日服了谢太医的药后已有起色,

骤然换药是否...""放肆!"院使厉喝,"你一介宫嫔,也敢质疑太医令的方子?

"皇后冷冷一笑:"萧贵人莫非与谢太医有什么私交,这般维护?

"萧绮凰跪伏在地:"妾身不敢。只是担心陛下龙体...""够了。"皇后挥手,

"按院使的方子煎药。萧贵人连日辛苦,今日就不必侍疾了。"这是变相软禁。

萧绮凰被"护送"回景阳宫,心急如焚。若皇帝今日服下那剂药,恐怕凶多吉少。正午时分,

一个小太监悄悄溜进偏殿,塞给萧绮凰一张纸条:"太后回宫。"萧绮凰眼前一亮!

太后常年居慈宁宫礼佛,极少过问后宫事务,但地位尊崇,连皇后也不敢违逆。

若能说动太后出面..."替我传话给谢太医,"她低声吩咐小太监,

"就说'百寿图该献了'。"小太监懵懂点头,溜了出去。萧绮凰迅速行动起来。

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幅绣品——这是她为太后六十大寿精心**的百寿图,

用一百种不同字体绣成"寿"字,每个字仅有米粒大小,却针脚细密,栩栩如生。

"贵人要去哪儿?"守在门外的嬷嬷拦住她。"太后娘娘回宫,我特去献寿礼。

"萧绮凰举起绣品,"难道嬷嬷要拦太后娘娘的寿礼?"嬷嬷迟疑了。

萧绮凰趁机快步走出景阳宫,直奔慈宁宫。慈宁宫内檀香缭绕。太后年约六旬,

面容慈祥却目光如炬。她细细端详萧绮凰献上的百寿图,连连赞叹。"好精巧的针线,

这一百个'寿'字竟无一重复。"太后抬眼,"你就是那个抗疫有功的萧贵人?

""妾身惶恐,不敢居功。"萧绮凰伏地。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:"起来吧。

哀家听说你近日在照料皇帝?"萧绮凰心一横:"回太后,陛下病情复杂,

妾身与谢太医本已找到对症之药,今日却被院使大人强行更换药方。妾身担心...""哦?

"太后笑容微敛,"院使换的什么方子?"萧绮凰一字不差地背出药方。太后眼中精光一闪,

手中佛珠突然捏紧。"好个院使...好个皇后..."太后低声呢喃,随即提高声音,

"来人,传哀家懿旨,皇帝龙体违和,哀家要亲自照料。原侍疾人员一律不变,

药方仍用谢太医的!"就这样,萧绮凰与谢瑾得以继续解毒计划。七日后,皇帝终于苏醒,

指甲上的紫线也淡了许多。"朕...怎么了?"皇帝声音虚弱。

萧绮凰跪在榻前:"陛下中了寒食散之毒,现已脱离危险。"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

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追问细节,只是轻轻握住萧绮凰的手:"爱妃辛苦了。"这一声"爱妃",

让萧绮凰心头一颤。她知道,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同。皇帝康复后,

第一件事就是将太医院院使以"诊治不力"为由革职查办,谢瑾暂代院使一职。而对皇后,

皇帝却表现得一如既往,仿佛对下毒之事毫不知情。"陛下为何不彻查?"一次换药时,

萧绮凰忍不住问。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:"钓鱼要有耐心。揪出一个小卒子有什么用?

朕要的是...幕后真凶。"萧绮凰恍然大悟——皇帝是要放长线钓大鱼!而她自己,

不知不觉已成了皇帝计划中的一环。重阳节前夕,太后突然下旨,邀萧绮凰到慈宁宫长谈。

更令人意外的是,谈话结束后,太后竟留她在慈宁宫偏殿暂住,说是喜欢她乖巧,

能陪着说说话。这一安排在后宫引起轩然**。慈宁宫紧邻皇帝寝宫,

能自由出入的嫔妃屈指可数。萧绮凰心知肚明,这是太后在为她提供庇护。入住慈宁宫当日,

萧绮凰正在偏殿整理衣物,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骚动。"本宫来看妹妹,你们也敢拦?

"一个骄横的女声响起。萧绮凰手中衣物落地——是萧明月!她那个嫡姐怎么入宫了?

门被猛地推开,三年未见的萧明月盛装站在门口,眼中满是嫉恨:"哟,我们萧家的庶女,

如今可是飞上枝头了?"萧绮凰深吸一口气,挺直腰背:"嫡姐别来无恙。

"萧明月冷笑:"托你的福,父亲听说你受宠,立刻把我送进宫来'探亲'。"她逼近一步,

压低声音,"别以为攀上高枝就能翻身,你永远是个贱婢生的庶女!"萧绮凰不闪不避,

直视嫡姐双眼:"嫡姐慎言,这里可是慈宁宫。"萧明月脸色一变,

显然没想到萧绮凰敢顶撞。她狠狠瞪了一眼,甩袖而去。当晚,

萧绮凰从太后身边的嬷嬷处得知,萧明月已被皇后接去坤宁宫"小住"。"贵人要小心,

"嬷嬷低声提醒,"那萧家**与皇后娘娘...走得很近。"萧绮凰望向坤宁宫方向,

嘴角浮起一丝冷笑。嫡姐与皇后联手?正好,新仇旧恨一起算。窗外,秋风扫落叶,

仿佛预示着后宫即将迎来一场更大的风暴。慈宁宫的清晨总是从诵经声开始。

萧绮凰轻手轻脚地起身,生怕惊扰了正殿做早课的太后。住进慈宁宫偏殿已有半月,

她渐渐摸清了太后的起居规律。"贵人醒了?"守在门外的老嬷嬷低声道,"太后娘娘吩咐,

贵人昨夜抄经到三更,今早不必去请安了。"萧绮凰心中一暖。太后待她,

竟比亲生母亲还要慈祥。在都侯府,谁会在意一个庶女是否熬夜、是否需要多睡片刻?

"多谢嬷嬷。不知今日太后可有什么安排?""娘娘说贵人喜欢读书,

特许您去后殿的藏书房看看。只是..."嬷嬷压低声音,"最里面那个紫檀木匣子动不得,

那是先帝遗物,太后宝贝得紧。"萧绮凰会意点头,心中却升起一丝好奇。先帝遗物?

或许能从中了解些当今圣上的往事。藏书房位于慈宁宫后殿,四壁书架直抵穹顶,

阳光透过高窗洒落在中央的书案上。萧绮凰轻抚过一排排书脊,

最终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——那里有几本医书,正是她需要的。正当她取下其中一本时,

余光瞥见书架深处隐约有紫光一闪。拨开遮挡的书册,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出现在眼前,

正是嬷嬷警告不要碰的那个。萧绮凰咬了咬唇。理智告诉她应该远离,

可直觉却催促她一探究竟。左右环顾确认无人后,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了木匣。匣子没有上锁。

掀开盖子,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张,

最上面那张写着"承平二十三年手札"——正是先帝在位最后一年的年号。手指微微发抖,

萧绮凰展开了第一页。"腊月初八,朕体每况愈下,太医院束手无策。煜儿近日行为古怪,

常与周家子弟密会。莫非他已等不及要坐这把龙椅了?"萧绮凰倒吸一口冷气。

这竟是先帝的私人日记!而文中的"煜儿",分明是当今圣上齐煜!她强自镇定,

继续往下看。"腊月十五,朕确定中毒。症状与当年瑾儿父亲诊断的一模一样。

太医院院使周栾一口咬定是风寒,可笑!周家女为后,周栾掌太医院,如今又要害朕性命,

好让煜儿早日登基。朕偏不如他们所愿!"字迹到这里已经凌乱不堪,下一页更是斑驳模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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