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门虐恋:前妻带崽华丽逆袭精选章节

她曾以为他是她的全世界,却被他亲手摧毁。五年后,她带着孩子强势回归,

他却发现自己错得离谱。追妻之路漫漫,他能否用真心打动她,重新赢得她的爱?

1镁光灯跟疯了似的闪,我挽着陆景琛的手臂,听着耳边快门声响成一片。

香槟杯壁上凝着水珠,冰凉凉的,像我此刻的心情,面上却要装得滴水不漏。陆景琛低头,

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,我配合地弯起嘴角,灯光下,他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。「靳设计师,

陆影帝,这边请!」司仪的声音扬得老高。就在这时,人群外围「砰」的一声闷响,

接着是保安的呵斥和女人的尖叫。我下意识回头。完了。一个高大身影撞开两个保安,

跌跌撞撞,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和压不住的戾气,直直冲我扑过来。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,

像要吃人。是他,顾承轩。五年了,他还是这副鬼样子。「靳灵儿!」他嘶吼,

声音刮得我耳膜生疼,「你旁边这个野男人是谁?还有那个孩子……是谁的种?!」

嗡的一声,我脑子像是被人狠狠抡了一锤。五年前那间冰冷的律师事务所,

他甩过来的离婚协议书,白纸黑字,旁边是他亲手推过来的堕胎药瓶子,

还有他那句淬了毒的话:「签了它,这个孽种,不配来到世上。」一幕幕,

跟电影慢镜头似的,在我眼前晃。我下意识攥紧了陆景琛的手臂,指甲隔着薄薄的西装料子,

掐得他肌肉一紧。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,还有他手臂上传来的稳定力量。我看着顾承轩,

嘴角扯出一个弧度,带着明晃晃的嘲讽。胸口那股被撕裂的疼,又来了,闷闷的,喘不上气。

陆景琛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,挡在我前面。他声音不高,

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子似的砸在地上:「保安,请这位先生出去。」几个保安反应过来,

七手八脚地去拉扯顾承轩。他还在那儿挣扎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,眼睛却死死盯着我,

像要把我生吞活剥。他的质问,像一根烧红的针,狠狠扎进我心里刚结痂的伤口,血淋淋的。

保安终于把他拖走了,留下满地狼藉和周围人探究、同情的目光。

香槟的甜腻气味混着他身上残留的酒臭,钻进鼻腔,呛得我喉咙发紧。我挽紧陆景琛的手臂,

指尖冰凉。2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,香槟的甜腻和劣质酒气混杂在一起,钻进鼻子里,

一阵恶心。陆景琛的手臂依然被我紧紧攥着,隔着西装料子,我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纹理。

他没说话,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手背,力道很轻,却像一股暖流。「我们走。」

他的声音贴着我耳廓,沉稳。镁光灯依旧闪烁,但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。

那些探究、同情、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,像无数根细密的针,扎在我背上。我挺直脊背,

一步一步,跟着陆景琛走出这片狼藉。车厢里很暗,只有窗外流光掠影。我松开他的手臂,

指尖依旧冰凉,甚至有些发麻。「他怎么会……」我开口,声音有些哑。陆景琛发动车子,

车平稳驶出。「别想了。」他递过来一瓶水,「先润润嗓子。」水是冰的,正好。回到家,

小宝的房间亮着一盏小夜灯,橘色的光晕柔和。他睡得很沉,小小的胸膛一起一伏,

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,大概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。我俯下身,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,

指尖在他的小脸上流连。陆景琛倚在门框上,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。「他是个天使。」

我没回头,只是「嗯」了一声。「顾承轩那边,」他顿了顿,「我会处理。」我直起身,

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。「不用,陆景琛。这是我的事。」他走过来,站在我身侧,

没再坚持,只是说:「很晚了,早点休息。」然后他带上了门。第二天,我送小宝去幼儿园。

阳光很好,幼儿园门口许多孩子叽叽喳喳。小宝牵着我的手,一蹦一跳。「妈妈,

今天会有草莓蛋糕吗?」「也许。」我捏捏他的小鼻子。把他交给老师,我转身离开。

走了几步,眼角余光瞥见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,车窗贴着深色的膜,看不清里面。那车,

昨天似乎没见过。我脚步没停,心里却咯噔一下。下午,幼儿园的李老师打来电话,

语气有些迟疑:「靳**,今天有个自称是小宝亲戚的人来打听,

问了些小宝的日常……我们没透露什么,但还是跟您说一声。」电话挂断,我手心有些汗湿。

我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楼下车水马龙。五年了,我以为自己早已把那些过往埋葬得严严实实。

那间冰冷的律师事务所,顾承轩扔过来的离婚协议,白纸黑字,每一个字都像刀子。

他猩红的眼睛,淬了毒的话:「签了它,这个孽种,不配来到世上。」旁边,

是他亲手推过来的药瓶子,白色的小药片,晃得我眼晕。我当时浑身发冷,

像是掉进了冰窟窿。肚子里的小生命,那么小,他还什么都不知道。我猛地转身,

抓起沙发上的包,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「帮我查一辆车,车牌号是……」

3挂了电话,掌心的汗濡湿了手机外壳,黏腻腻的。我走到窗边,

那辆黑色的轿车依旧停在街对面,像一只蛰伏的兽。第二天,我照常送小宝去幼儿园。

阳光刺眼,幼儿园门口依旧吵闹。小宝甩着我的手,小奶音带着期待:「妈妈,

今天会有草莓蛋糕吃吗?」「也许吧。」我摸摸他的小脸蛋。把他交给老师,我转身。

那辆黑色轿车,换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,依旧牢牢钉在那里。接下来的几天,那辆车总在。

送小宝,接小宝,它都在。周五晚上,我刚哄睡小宝,陆景琛的电话就进来了,

**突兀地划破一室安静。「灵儿,」他的声音有些沉,「顾承轩开始动手了。」

我走到客厅,捻开一盏壁灯,昏黄的光晕在脚边铺开一小片。

「他收购了『风尚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。」陆景琛继续说,「刚刚品牌方联系我,

措辞很微妙,暗示可能会重新评估代言合作。」「风尚」

是我和陆景琛合作的第一个国际品牌,也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代言之一。顾承轩这一招,够狠,

也够直接。他知道陆景琛对我的意义。「他的目标是我。」我说。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

陆景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:「他想见你。」「我来处理。」我捏着手机,

指关节有些发白。我拨通了顾承轩的号码,那个烂熟于心的数字,五年没碰过,

却像刻在骨子里。「是我,靳灵儿。」「明天上午十点,街角的『遇见』咖啡馆。」

他的声音隔着电波,依旧带着那种不容置喙的强势。咖啡馆里暖气开得很足,

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烘焙的焦香和一丝甜腻的糕点味。我选了靠窗的位置。十点整,

顾承轩推门进来。他还是老样子,西装一丝不苟,头发梳得整齐,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郁。

他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,侍者过来,他只摆了摆手。「小宝是谁的孩子?」他开门见山,

眼神像鹰隼般紧紧盯着我。我端起面前的柠檬水,冰块撞在杯壁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「顾总真是贵人多忘事。」他眉头蹙起:「靳灵儿,我没时间跟你兜圈子。如果孩子是我的,

我必须认回来。」我放下水杯,水珠顺着杯壁滑落,在桌上晕开一小滩水印。「顾总,」

我看着他,嘴角勾起一丝弧度,「你忘了五年前在律师事务所,你是怎么说的了吗?」

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「那个『孽种』,」我一字一顿,

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,「不配来到这个世上。这话,是你亲口说的。」

咖啡馆里轻柔的音乐还在流淌,顾承轩的脸色却一点点沉下去,眼神复杂地绞着,

像深不见底的漩涡。他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「小宝,

还有我,」我继续说,「现在的生活,跟你顾总,没有半分钱关系。」他猛地抬眼,

眼底翻涌着什么,最终却只是沉声说:「我会查清楚。」我拿起包起身。走到咖啡馆门口,

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,外面的冷风灌进来,吹散了一身暖气。4那股子冷风,

像针一样扎进皮肤,驱散了咖啡馆里沾染上的最后一丝暖气。我裹紧了外套,钻进车里,

手还有点抖。掏出手机,屏幕上跳出陆景琛的名字。我接起来,尽量让声音平稳:「喂。」

「他为难你了?」陆景琛的声音穿过电流,带着一丝不易察Réponses的紧绷。

「老样子,自说自话。」我发动车子,导航的目的地是家。「『风尚』那边,

我已经让团队去沟通了。」他顿了顿,「别担心,我在。」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,

霓虹灯在车窗外拉出长长的光带。我没说话。第二天一早,

财经新闻的推送弹了出来——「陆景琛工作室强势回应『风尚』集团高层变动,

代言合作不受影响,斥责恶意竞争」。点开,是他出席一个慈善晚宴的视频片段,

记者追问代言的事。他站在聚光灯下,眉眼温和,

语气却不容置疑:「靳灵儿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,也是一位极具才华的设计师。

任何试图通过不正当手段伤害她的行为,我绝不会坐视不理。」视频不长,我反复看了几遍。

手机震动,是陆景琛的微信:「晚上有空吗?一起吃饭。」我回了一个「好」。

餐厅订在江边的一家私房菜馆,包厢很安静,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江面上零星的灯火。

菜一道道上来,精致可口。陆景琛给我夹了一筷子鱼:「尝尝这个,刺不多。」我放下筷子,

看着他:「陆景琛,谢谢你。」他笑了笑,灯光在他眼底晕开柔和的光:「跟我还用说这些。

」「顾承轩,」我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,「他认定小宝是他的孩子。」

陆景琛执筷的手停在半空,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,声音依旧温和:「那你呢?」「当年,

他们家逼我打掉孩子。」我搅动着面前的茶杯,水汽氤氲,「顾承轩亲口说,那是孽种。」

包厢里静得能听见窗外江水流淌的声音。「我签了离婚协议,拿了他们给的『补偿』,

答应去做手术。」我盯着茶杯里沉浮的茶叶,「手术单是真的,所有人都以为孩子没了。」

陆景琛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「我拿着那笔钱,一个人去了国外。小宝,

是我偷偷生下来的。」他伸手,覆在我搅动茶杯的手上,掌心温热干燥。「辛苦了。」

他的声音很轻,像羽毛拂过心尖。我抬头看他,他眼神里是清晰的心疼,

没有一丝一毫的探究和怀疑。「以后,有我。」他一字一句,慢慢地说。

包厢的门被服务员轻轻敲响,打断了这一刻的静默。「先生,太太,甜品现在上吗?」

陆景琛松开我的手,转向门口:「上吧。」他重新拿起筷子,

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到我的碟子里。5那顿饭后,陆景琛那句「以后,有我」

像一颗小小的炭火,在寒风里护着一点暖意。日子勉强恢复了些许平静,

街上的喧嚣似乎也远了。但这平静薄如蝉翼。电话开始响。不是顾承轩,

是他那个说话滴水不漏的律师,谈什么「小宝的探视安排」。我直接挂断。没过几天,

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——小宝幼儿园的门口,

一道长长的影子从拍照人的脚下延伸出来。手机外壳在我手里发出不堪重负的「咔哒」声。

他没打算罢手。陆景琛帮我挡住了「风尚」的明枪,顾承轩却是暗箭,防不胜防。一周后,

我常去的咖啡馆「日常研磨」门上的铃铛响了。我埋头画稿,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,

想把一条晚礼服的垂坠感画出来。一道影子落在我的速写本上。我抬头。顾承轩。

他站在那儿,西装依旧一丝不苟,但整个人的气场有些不对。那种惯常的锋利,似乎钝了些。

他自顾自拉开我对面的椅子,金属椅腿摩擦地砖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我瑟缩了一下。「咖啡?

」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有些沙哑。我开始收拾铅笔和速写本。「我赶时间。」「五分钟。」

他没提高音量,语气却不容置喙。不是商量。我慢慢坐回去,手搭在速写本上。

他身体微微前倾。「五年前,你走之前,顾氏的情况,你还记得多少?」

这个问题悬在空气里,沉甸甸的。我的手指攥紧了铅笔。「记得我签了字,拿了钱,

滚得远远的。」他下颌的肌肉抽动了一下。「除了那些。」他顿了顿,

目光落在我们之间那杯已经凉了的拿铁上。「我最近和一些公司的老人聊过。他们说,

当年的危机,不像表面那么简单。」我看着他,没作声。这个顾承轩,不是我认识的那个。

那个只会指责,从不怀疑自己判断的顾承轩。「有人提到,可能……和家里的一些事情有关。

」他抬起眼,那双眼睛里,头一次没有了控诉,反而闪过一丝……迟疑?他继续说,

声音很低,几乎像自言自语:「我接手的时候,焦头烂额。很多人在我耳边说话。」

他直视着我,「说你的。」我握着铅笔的指节泛白。他微微向后靠去,椅子发出轻微的**。

「当年,是我对不住你。」铅笔「啪」一声,在我指间断成两截。6铅笔断成两截,

躺在桌上,像我们之间戛然而止的对话。咖啡馆里的嘈杂声浪,一瞬间涌了回来,

又好像离得很远。他没再说话,那句「对不住你」像块石头沉在空气里。我捡起断掉的铅笔,

石墨蹭脏了指尖。速写本有点沉。我站起身。这次,他没拦。门上铃铛轻响,我走了出去,

冷空气让我打了个激灵。之后几天,日子像绷紧的弦。陆景琛打来电话,声音还算镇定,

但压不住我心里的慌。小宝还是那样,幼儿园回来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

画的蝴蝶翅膀一边大一边小。他把画贴在墙上,小手拍得啪啪响。那道幼儿园门口的长影子,

总在我眼前晃。门被敲响,又急又重。不是陆景琛,也不是物业。我从猫眼里看出去。

顾承轩。头发有点乱,没打领带,西装外套的扣子随意敞着。我拉开一条门缝,链条还挂着。

「有事?」他没吭声,晃了晃手里一叠纸。「进去说?还是让邻居都听听?」声音又干又哑,

不响,但带着火星子。我松开链条。他一步跨进来,差点撞到我。小宝的画花花绿绿,

贴满了一面墙。他眼神扫过那些画,然后盯在我脸上。「你胆子真大。」他终于开口,

声音像砂纸磨过。他逼近一步,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一股说不出的焦躁。那叠纸,

他直接捅到我胸口。我没接,纸掉在地上,散了一片。一张印着字的纸滑了出来,

上面有红色的印章。「五年,」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手指头戳着地上的纸,「五年,

你就让我……」他喉结滚了滚,话卡住了。「他是我的,对不对?」不是问句。是吼出来的。

我慢慢弯腰,捡起地上的纸。DNA鉴定中心。一堆数据,百分比。

最后的结论是99.999%。指尖发凉。他重新出现,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。

幼儿园那张照片……他弄到了什么?头发?还是用过的杯子?我胃里一阵翻腾。

「怎么弄到的?」声音细得我自己都快听不见。「重要吗?」他冷笑,声音又冲又短。

「重要的是你瞒了什么!我的儿子!你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了!」他靠得太近,

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。眼睛里有痛,还有那种我熟悉的,要吞掉一切的火。「我的儿子?

」我站直,盯着他。「顾承轩,你签字的时候,他就不再是你的儿子了。

你拿钱让我们滚的时候。」他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。「我被人骗了!你以为我愿意?」

「你选的。」我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说,「你信了你想信的。你把我们扔了。」

「你就自己当了判官?确定我没资格知道?让他以为别人是他爸?」他声音扬了起来,

带着破音的绝望。「我有权利!」「权利?」我重复了一遍,嘴里发苦。「对,你有这张纸。

」我松开手,鉴定报告又掉在地上。「但他,你没有。你别想现在冲进来,把他砸得稀巴烂。

」他往前踏了一步,带着凶狠。「我何止是冲进来。他是我儿子。我是他父亲。我要定了。」

屋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。他瞪着我,胸口剧烈起伏,眼睛里是野兽一样的光。

咖啡馆里那个犹豫的顾承轩不见了。眼前这个,才是我记忆里那个,

什么都要抢到手的顾承轩。我没退,身后是小宝画的五彩斑斓。我的手,摸到了门把手。

7门在我身后「砰」一声关上,震得墙上小宝的画簌簌发抖。我背靠着门板,腿有点软。

地上那张DNA报告,白纸黑字,刺眼得很。顾承轩那张扭曲的脸,还在眼前晃。

古龙水味混着烟草和怒火,仿佛还残留在空气里。我深吸一口气,摸出手机,

拨了陆景琛的号码。「喂?」他声音温和。「他知道了。」我说,嗓子有点哑。

那边顿了一下。「他找过你了?」「刚刚。拿着DNA报告,摔在我脸上。」

我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匆匆行过的人影,「他说要小宝。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
「我马上过来。」「不用,」我打断他,「你来了,他的人可能还盯着。我们得准备,

找最好的律师。」「我已经联系了,」陆景琛声音沉稳,「别担心,

抚养权不是一张纸就能决定的。」我捏着手机,指节发白。「他最近有点不对劲。

之前在咖啡馆,他就问过五年前的事,含含糊糊的。今天,他又吼『我被人骗了』。

他是不是……也在查当年的事?」当年顾家的事,一团乱麻。周婉琴那张笑脸,

顾承泽跟在她身后的影子,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。顾家那些不和睦的声音,平时压着,

偶尔会冒出来几句。「景琛,」我开口,「能不能帮我查查,五年前,顾氏集团那场危机,

到底是怎么回事?还有顾家内部……特别是他那个继母,周婉琴,还有他弟弟顾承泽。」

「你是怀疑……」「我不知道,」我打断他,声音有些发紧,「但顾承轩当初那么决绝,

不像是没有缘由。如果他也是被蒙蔽的……」我说不下去。如果真是那样,这五年算什么?

「我明白,」陆景琛说,「我会找人去查。你先稳住,别让他再**你。小宝那边……」

「他睡了。」我看了看小宝房间紧闭的门。「照顾好自己和小宝。其余的,交给我。」

电话挂断。我走到散落一地的纸张前,弯腰,一张张捡起来。顾承轩那句「我的儿子」,

还在耳边嗡嗡响。窗外的天色,一点点暗下来。路灯亮了,橙黄的光晕染开一片。

我把那份DNA报告锁进抽屉最深处,和小宝的出生证明放在一起。第二天,

我送小宝去幼儿园。阳光很好,刺得人眼睛发酸。幼儿园门口,老师笑着接过小宝的手。

我看着他的小身影消失在门口,心里空落落的。刚回到公寓楼下,

就看见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。车窗贴着深色的膜,看不清里面。我没多看,

快步走进电梯。一整天,我都坐立不安。律师打来电话,询问了很多细节,

关于我和小宝的生活,关于顾承轩。我一一作答,喉咙干涩。傍晚,陆景琛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
「灵儿,有点眉目了。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「五年前,顾氏集团的危机,

确实有蹊跷。当时有几笔海外投资损失惨重,直接导致了顾承轩资金链断裂。

而那几笔投资的决策,似乎都和周婉琴推荐的几个所谓『顾问』有关。」我捏紧了手机。

「还有呢?」「周婉琴的儿子,顾承泽,在那段时间,账户上有几笔不寻常的大额资金往来。

来源……还在查。」我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的城市。风吹过,带着一丝凉意。

「那些顾问呢?」「查不到了。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」陆景琛顿了顿,

「顾承轩最近的动作也印证了你的猜测。他也在查当年的事,而且,动作不小。

他似乎在找什么人。」我放下手机,走到小宝的房间门口,轻轻推开一条缝。

小家伙睡得正香,小嘴微微嘟着。墙上,他画的蝴蝶,翅膀依旧一边大,一边小。

8陆景琛挂断电话后,屋子里静得可怕。墙上小宝画的蝴蝶,那对一大一小的翅膀,

在我眼里晃动,像要挣扎着飞走。

周婉琴、顾承泽、海外投资、人间蒸发的顾问……这些词在我脑子里乱窜。顾承轩也在查,

动作不小。他想干什么?第二天,我没让小宝去幼儿园。公寓楼下那辆黑色的轿车,

昨天就停在那儿,今天还在,像块甩不掉的膏药。我拉上窗帘,光线暗下来,屋里闷得慌。

下午,门铃响了,又急又短,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。我从猫眼往外看,一张保养得极好,

却透着精明和寒气的脸。是周婉琴。我开了门。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香槟色套裙,

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,每一颗都圆润光洁。她微微抬着下巴,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,

像在打量一件货品。「靳**,不请我进去坐坐吗?」她的声音很柔,带着一丝客套的笑意,

但那笑意不及眼底。我侧身让她进来。高跟鞋踩在地板上,笃笃笃,

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经上。她没在沙发上坐,反而走到小宝房间门口,往里瞧了一眼。

「这就是承轩的儿子吧?眉眼间,倒是和他小时候有几分像。」我挡在她身前,

隔开她的视线。「顾夫人有事吗?」她转过身,嘴角那点客套的笑意终于敛了起来。

「靳**是个聪明人,我就不绕弯子了。承轩最近,似乎对你和孩子……有些不必要的关注。

」她顿了顿,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,轻轻放在玄关的柜子上,推到我面前。

「数目,靳**可以随便填。或者,开个价也行。」她语气平淡,像是在谈论天气,

「我只有一个要求,带着孩子,离开这里,越远越好。永远别再出现在顾家任何人面前。」

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,照在那张卡上,晃得人眼花。「如果我不呢?」我问,

声音有些干。周婉琴的眼神骤然变冷,像两把淬了毒的冰锥。「靳灵儿,别不识抬举。」

她往前一步,凑近我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股子腥甜的香水味,「五年前你斗不过我,

现在,你更没有机会。有些东西,沾上了,会要命的。为了孩子,你也该掂量掂量。」

我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,指甲掐进掌心。她的话,像一把钥匙,

解开了陆景琛电话里那些含糊不清的疑团。「顾夫人,」我迎上她的目光,「五年前的事,

究竟是怎么回事?承轩说,他被人骗了。」周婉琴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,

随即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平静。「承轩年轻,容易意气用事。男人嘛,

总有犯糊涂的时候。做母亲的,自然要替他收拾烂摊子。」她轻轻一笑,拿起那张银行卡,

塞进我的手里,「好好考虑一下。我的耐心,是有限的。」她说完,转身就走,

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。我看着手里的银行卡,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。门「咔哒」

一声关上,我把卡扔在地上,反锁了门,又检查了一遍。9那张卡片在地板上滑过,

暗色木地板上闪过一道金光。门锁「咔哒」一声,沉重而决绝。**在门上,喉咙发紧。

公寓里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。窗外,那辆黑色轿车还在,像一只沉默的、不眨眼的眼睛。

老旧楼房的每一声吱嘎,远处传来的每一声警笛,都让我心惊肉跳。日子过得模糊不清。

我把小宝带在身边,公园不去了,改成在客厅里搭堡垒。窗帘大部分时间都拉着。然后,

幼儿园打来了电话。小宝的老师李太太,声音犹豫,带着一丝勉强。「靳**,

您能来一下吗?有一些……顾虑。」顾虑。这个词像一股难闻的气味,在空气中弥漫。

幼儿园办公室很小,墙上贴满了色彩鲜艳的画。李太太搓着手。「有些家长……在窃窃私语。

关于小宝。关于……他父亲。」她看起来很为难。「他们在说些……对孩子不公平的话。」

我攥紧了拳头。「什么话?」她还没来得及回答,门开了。顾承轩站在那里。

他那双通常锐利逼人的眼睛里,闪过一丝别的东西。是疲惫吗?他直视着李太太。

「我是小宝的父亲。怎么回事?」李太太结巴起来,显然被吓到了。「顾先生……嗯,

有些谣言。说小宝……他的家庭状况不稳定。说有些……不正当的牵连。」不正当的牵连。

周婉琴的手笔,毫无疑问。隐秘,却歹毒。顾承轩的下巴绷紧了。他往房间里又走近一步。

「不稳定?不正当?」他的声音很低,带着危险的平静。「我儿子是个快乐、健康的孩子。

谁要是敢胡说八道,就来找我。」他没看我,但我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变了,

他怒火的焦点突然清晰起来。这一次,不是冲着我。一个女人,

我曾在接孩子时见过的一个母亲,带着一股自以为是的神气冲了进来。「哦,太好了,

你们都在。李老师,我真的觉得我们需要讨论一下,某些……影响,对我们孩子们是否合适。

」她瞟了我一眼,又看了看顾承轩。顾承轩慢慢转向她。「影响?」「嗯,」

她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慌乱,「我们听说……一些事。关于他母亲的过去。

而且说实话,顾先生,您家族最近的名声,也不太干净,不是吗?」他向她走近一步。

她瑟缩了一下。「我家族的名声是我的事。我儿子的健康成长是我的首要任务。这些闲话,

到此为止。」他瞥了一眼李太太。「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。」这不是请求。

李太太迅速点头。「是的,当然,顾先生。」另一个母亲咕哝了几句,溜走了。